元旦结束没几天, 期末考就在全校师生紧锣密鼓的复习中如约而至。
考试前陈也以为自己会很紧张，但事到临头他反而把心放下来了。
该学的他学了，该复习的他也拼命复习了。
其它的, 就去他妈的。
尽了全力的结果，再怎么样都不会让人后悔。
“不用管我！你们不用管我！”程进东拉着陈也, 委屈干嚎, “我就一个人在这层楼考！我一个人没事的！”
陈也甩开被程进东拉着的手，想一巴掌拍死他。
期末考试座位是按上次月考分的座位, 陈也跟陆巡都在六楼考。程进东在一楼。
程进东重新拉住了他的手，继续哭, “你走吧,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就让我一个人孤独终老！”
陈也转身就走。
“……哎！”程进东还想说两句，“等等！真的最后一句话！”
陈也回头瞪他。
“瞪什么瞪, ”程进东戳了戳陈也瘦了不少的脸。
他知道陈也这段时间点灯熬油的是在熬什么, 他又瞄了一眼在前面等着陈也的陆巡, 低声说, “我就一句话……你别紧张, 加油好好考。不能到同一个班, 起码考到同一层楼，你明白吧。”
“知道了, 别□□的心。”陈也叹了口气, “走了。”
六楼明显比一楼安静很多, 走廊上呆着的人，手上不是拿的书本就是笔记。
陈也考场分在六班, 陆巡在一班。靠着楼梯的是六班, 一班还得往里走。
两人停在六班走廊。
“仔细点, 题别看一眼就判断会不会做, 多看两遍。”陆巡顿了顿又说，“你……别紧张？”
“我真不紧张。”陈也乐了，“你们都怎么了。”
“你之前一直为这个期末考试绷着……绷的太紧了，”陆巡看着他，“小也，考到你的最好，其他的不用管。”
“我怎么听着跟叫狗似的。”陈也咂咂嘴。
陆巡看着他，皱了皱眉，“陈也你这破嘴。”
陈也看了看周围，小声嘀咕：“我错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叫傻逼都行。”
陆巡：“……”
“我会考到我的最好。”陈也拍了拍他肩膀，“考完第一个给小陆看。”
广播里开始播报了，时间差不多该进考场了。
陈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座位条，第6组，第2位。陈也找到位置坐下后左右晃了一眼。
班上人看过去都很陌生，就上次跟着俞昊林屁股后头跑的那两人也在。不过在陈也看过来的瞬间默契的扭过了头，
开考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抱着卷子进了教室。
今天一共考两门，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
陈也对于这次考试没什么太大感觉，语文还是艰难，数学……
陈也做完检查了两遍，提前交了卷。
从六班晃荡出去，就看见刚从一班走了出来的陆巡。
陈也挑了挑眉。
输了啊，少年。
陆巡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楼梯。
两人走到楼梯口，陈也眯眼乐着：“不行啊你。”
“你比较行。”陆巡笑着说。
对于陈也今天的数学成绩，陆巡一点也不意外。
陈也对理科的敏感度，他早就看出来了，当初听他讲两遍就能学会竞赛题还能教别人，这种天赋不是谁都有的。
等到考试结束，接到程进东，几人准备出去吃饭。
经过小卖部的时候，陈也看着老板摆出来的招牌停住了脚步。
今天老板熬了一锅热柠檬茶，白色的雾气飘的老高。旁边围了一圈人，捧着喝的都一脸舒爽。
“等会儿。”陈也朝着小摊儿走了过去。
“干嘛呀，饿死了，先去吃饭呗！”程进东喊。
陈也从人群里费劲挤了进去，又费劲挤了出来，两手捧着一小杯热柠檬茶，递给陆巡。
“喝。”陈也说。
“就一杯？”陆巡接了过来。
“我不爱喝酸的。”陈也挥挥手，“就是给你买的。”
陆巡笑着低头喝了一口。
“靠，你不爱喝我爱喝啊，陈也哥哥，给我也买杯喝呗。”程进东拉住了陈也胳膊，酸的不行。
“给你钱自己去买。”陈也烦他腻歪的样，从兜里掏出了钱，“爱喝什么买什么。”
“人家要喝茅台。”程进东说。
陈也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
考试得考两天，第二天继续考。上午考英语，下午考理综。
英语这科陈也是真没办法，他上英语课学英语，上数学课也在学英语。
但效果跟他妈梦游了一样，学的背的好像一场梦，眼睛一睁一闭，全模糊了。
考完英语陈也不说颓废，整个人没什么劲。到下午考理综的时候才提起了精神。
陆巡是在理综考到一半的时候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等他做完题，看了眼时间，心里一点不确定加重了。
两人都是等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才从班级出来。
“怎么样？”陆巡问。
“挺难的。”陈也皱了皱眉。
题目不仅难还深，有一道题他甚至最后才察觉到错误答案。
陆巡觉得陈也跟自己感觉差不多，这次题目确实有点难。
陈也后面几乎没怎么听过课了，书上都学完了，他一直在几个理科竞赛班跟着各科老师刷题。
陈也不清楚这个难度意味着什么。
但陆巡知道。
一中虽然向来以理科成绩为重，平时也是在理科这边抓的紧，毕竟给学校拿奖的大头也是理科。
但这次期末老师们不知道怎么想的，玩的太狠了，直接在理综炸了个大响，题目不说超纲，但延伸的太长，如果没把知识吃透，这种题目难度太大。尤其最后几道题几乎全竞赛规格，一般人真不好做。
但对陈也……应该没大问题，
“做的怎么样？”陆巡又问。
“差点儿没做完。”陈也说着又回忆了一下题目，“不过应该没问题。”
陆巡看着陈也轻松的脸色，隐约察觉到，陈也这次可能要爆个大冷门了。
只要陈也英语能勾的到及格线，总分上估计都会拉出大分。
一班，还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最后一科考完，回到各自教室，收拾完东西，班主任例行讲话讲完之后，全校就彻底解放了。
寒假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
放假刚第二天，程进东就开始撒起欢儿了。组了个庆祝假期的饭，把很久没见的朋友都拉了过来。
陈也确实挺久没跟这帮朋友聚了，手机上回了消息后，偏头看着沙发上正拿着一本书看着的陆巡：“哎，晚上一起吃个饭，你之前见过的我那群朋友。”
“好。”陆巡翻了一页。
“行，那一起去。”陈也继续看着手机上消息，偶尔按着语音回两句，过了会儿笑了起来，“靠！”
“嗯？”陆巡转头看他。
“有几个人要带女朋友去。”陈也笑着笑着还挺纳闷的，“他们居然找得到女朋友。”
“别羡慕。”陆巡看了他一眼说，“你带男朋友，也不错。”
“靠。”陈也瞪着他。
地方是程进东定的，一家自助餐。他们这堆人，一起吃饭最多的地方除了那小饭馆，就是自助餐。量多管饱花样还多。
十几个人，几乎全是男生，只有三个被带过来认认脸的女生，一行人占了张大桌包房。
餐厅里暖气开的足，刚一坐下，中间有个人把帽子脱了。头发全剃了，上面还有条老长的疤。
“怎么回事儿？”陈也看着他。
刚脱下帽子的秦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立马把帽子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