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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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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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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文一号基地。

“找到执政官了吗?”通讯屏幕上的子爵把玩着手中的戒指,光滑表面泛着冷光,他语气不善地问道。

“尚未,我们将山内翻了个遍,除了先前折损的几支小队外毫无收获。侦查人员曾发现山道有新的车辙痕,可能执政官已经……”溪崖低眉顺眼地道。

“你想说执政官已经被救走了?”子爵透过屏幕直视着溪崖,“你信誓旦旦向我保证执政官已经受伤,我才同意调人手给你,现在人跑了,我要你有什么用?”

溪崖猛地抬头,他在子爵眼里看到了阴狠,当即心里一跳。

“请您相信我,执政官受伤无疑,但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银。后续的巡逻部队在凌晨带回了被全歼的小队的尸体,伤口道道致命,毫不拖泥带水,很难说不是银所为,如果有银在,执政官逃出生天也在情理之中……”

“那就都杀了。”子爵打断他的话。

溪崖一怔,紧接着脸上浮现狂热的希冀:“您是说?”

“把执政官和银都杀了。”子爵道,“先前一轮轰炸的结果如何?”

“有一支流民被波及,少量人生还,留在队中的哨兵被杀,药物和食物有少量丢失,估计是执政官等人洗劫了这支队伍。”溪崖道。“还要派出轰炸组吗?”

“流民?去哪的。”子爵随口一问。

“似乎是眠城。”

“杀了,人多嘴杂。”子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是。”

“继续派轰炸机巡逻,封锁进出要道严厉排查,从今天开始所有流民不得走官道前往交战区,违者格杀勿论。”子爵思考了一会,又道:“通知在安斯图尔周围待命的人,潜入境内攻击人流密集的大型交通设施、公共场所,分散执政官的精力。至于你,今晚动身回中层地块。”

“是。”溪崖应道,几秒后通讯挂断,他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半晌又皱起眉来。

中层地块。

屏幕一熄,子爵拿起桌上烟盒,手指抵出一根烟,点燃,放在唇边吸了一大口。

他吐出灰茫茫的烟雾,转而挑起眉看向房间中央的男人。

邮差坐在联络室中央的一把木椅上,坐姿端正,神态沉郁,面前摆放三个流动大屏,黑市消息在其上滚动。他抿紧了唇,在对方看过来时精神一凛,而后沉默地低下头。

他的眼神里有几分复杂又忧伤的情绪。

“你真的要杀了银吗?”邮差问道。

“我不该杀了他吗?他和执政官的关系匪浅,说起这点,你应该知道的比我还要早吧?”子爵掸了掸烟灰,热烫的火星飘落在木质桌面上,最终隐没在黑暗里。

邮差的手指轻轻一拢,别过头,心虚地避开子爵的眼神。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迹可循,主动到安斯图尔做卧底,成为零号的长官,三番五次阻止我对执政官下手。以前还会掩饰,如今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了。”子爵感慨道:“如果不杀了他们,怎么对得起银这份苦心?”

“可他毕竟……”

邮差刚要说话,只见子爵盯住他,眼神冷了一度,像阴毒的蛇类爬上他的脊背,獠牙微张。

“说话前可要想好,别让我误解了你的意思。”子爵保持一种温和的表情,眼里的怨怼和恶意却浓郁得要漫出来,极致矛盾的情绪融合在一张脸上,显得他比平时更加面目可怖。

邮差浑身一紧,叹了一声,不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岂料,子爵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径直朝他走去,在他身旁站定,掌心摊平。

“通讯器给我。”

“怎么了?”邮差一时犹豫,他不知道子爵要干什么,但本能令他抗拒。

子爵不屑于解释,他将邮差关进椅子和桌边的缝隙里,强硬地伸手去捉邮差的衣袋,邮差下意识一挡,只觉剧痛传来,竟是整条手臂都被子爵卸了下来。

“你……!”邮差疼得满脸是汗,他被摁在桌面上起不来,半边脸压在桌上,只能用极其别扭的姿势瞪着子爵。

子爵抓起邮差后脑的头发往上一提,两人离得近了点,他用邮差的面部特征扫开密码,唇角噙着冷酷的笑意。

“早给我不就完了,平白让自己受苦。”

邮差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子爵打开他的通讯界面,划到银那一栏。

空无一物。

邮差对信息的保密是绝对严谨的,但看到如此,他的心还是猛地一沉,一种浓浓的挫败与失望涌上心尖。

“你怀疑我?”邮差努力克制自己的颤声。

子爵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在对话框里哒哒点了两下发了条消息过去,然后收进自己口袋里,给邮差把脱臼的手臂接上,亲昵地抹了下邮差的鬓间。

“怎么会,我永远信任你。”他道。

将纳文一号基地后续的任务布置好,溪崖开始安排回中层地块的行程,作为百里内装备最强悍的空战基地,这里守卫森严灯火通明,来往人员正在巡岗或检修设备,他绕过楼梯,走到高层瞭望台。

冬夜的冷风吹到脸上像刀割般锋利,溪崖望着一望无际的隐藏在黑暗里的连绵山丘,驻足几秒,神色覆上一层淡淡的担忧,但很快就散了。

“回程的车已经在门外等候,要现在出发吗?”随行的人踏上铁质台阶,问道。

溪崖一拢大衣,垂眸往铁门外一扫,一辆中型军车的轮廓出现在探照灯下。

“立刻出发。”溪崖点点头。

两人从瞭望塔走下来,绕环状的楼梯很险,每走一步都要谨慎小心。他们走到二楼时,溪崖又往外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突然见到远处山体边缘闪过一缕白光。

那是?

溪崖一怔,仿佛回应一般,一声轰鸣突然在远处炸开,铁门外那辆等待着的军车随着声音被炸上天,沉重车体被爆炸的火花与起浪抛向天空,零件四散崩飞。

场面一下乱了,爆炸波及到几名巡逻员,均躺在地上不住哀嚎。

这不过是开端。

很快,远处山后出现几道飞驰的车影,速度极快,冲势迅猛,刺眼光束劈开黑暗,冲着铁门就去了。

溪崖当机立断掏出通讯器,开放公共频道,怒吼道:“注意敌袭!开放防爆闸门,对地反导准备!”

他话音一落,地面上的控制人员便反应过来,铁门后的防爆闸门在开启后沿滑轨往里对合,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在堡垒状基地的外侧,巨型探照灯和红外确认仪亮起,将所有强光对准突如其来的入侵者。

可对方比他们的动作更快。

几乎在导弹探照灯亮起的一瞬间,后排五辆重载军车伸出高射炮筒,黑洞洞一片,横五竖五,整齐有序地指向堡垒外墙安装的反击武器。

溪崖瞳孔骤缩,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对方就在等他使用对地武器,手动操纵的对地炸弹需要人工瞄准,一旦打开探照灯,就相当于把自己的位置全部暴露了。

“别开灯!”溪崖当即吼道,可已经来不及了。

轰——!

筒梭炮弹出膛时会带来啵的闷响,几十道巨大的火焰推尾宛如从天而降的流星群,劈开漆黑天际,一齐朝堡垒外墙撞击而去。

到处都是炸裂的轰鸣声,地面巨震,如野兽成群奔跑时重踏的足音。爆破装甲弹在第一轮轰炸时劈开菱形外壳坚硬的防御,隐藏在炮弹里面的小吸盘爆破球被点燃。龟甲般的墙体被炸穿一个大洞,冷风嗖嗖往里灌,室内明亮的灯光向外溢出,如同被敲碎了的鸡蛋流出的晶莹蛋液。

冲击波倒散,平地起狂风,被轰下来的炸弹碎片与炮台残渣一起倾泻到地上。

溪崖听见近在咫尺的车声,他回身一看,即将要完全闭合的防爆闸门被硬生生掼开一个口子,滑轨被截断,门再也无法闭合。车队中头一辆悍然撞进缝隙里,凭借其改装后强悍的车头力量,轮胎抓地,油门给到最大,发动机发出咆哮般的吼声,几乎瞬间,门边被挤得变了形。

门边的巡逻员迅速隐蔽在提前垒好的垒地台后,地面炮台对准试图强闯的军车,拉下火栓,间隔炮向其发射。

就在这时,军车猛然向后一倒,方向盘一打,整辆笨重的军车诡异地展现出灵活的身法,向门外一侧,避开了第一波攻击。而随着炮火的误伤,闸门岌岌可危,军车向前一撞,将轰然裂开的闸门碾在车轮下。

军车一个打轮直接平移撞向正在装填炮弹的垒地台,其他车辆紧随其后,从洞开的基地大门处涌入。

危机迫近。

溪崖暗道不好,匆忙下了瞭望台,在众人掩护下狂奔到堡垒内部。

为了以防万一,有一条地下通道能通向后方的山里,撤离地点常备车,只要赶得及就能成功突围。

溪崖冲进门内,堡垒内部的防冲击铁门缓缓下落,隔住外面的腥风血雨,他长长舒了口气,正准备回身,突然见下落的缝隙里扫过一片白光,直刺他眼球。

紧接着,原本好好的门突然被轰飞,飓风扑面,碎片从溪崖惊愕的脸边划过,过了几秒后,血液和痛感才齐齐涌来。

对方摧枯拉朽,势如破竹,转眼间便冲垮了这座堡垒。

溪崖在众人的掩护下倒退一步,军车车顶的防雨布被掀开,露出一挺黑黢黢的机枪。

机枪开始扫射,众人一一倒下,血肉纷飞,溪崖在无数人的掩护下退到尽头升降梯的角落,他拼命地按动下降的按钮,升降梯微微一晃,链条转动,开始下降。

溪崖麻木地看着地上鲜红的血泊,目光上移时,一个人从熄火的军车上跳了下来。

他一身纯黑防弹衣,腰间别着杀人道具与小型炸弹,他一脚跨过尸体,托起狙击步枪,枪口冲着溪崖的脑袋,面部侧歪,露出半张凶狠的脸来。

是银。

溪崖浑身血液仿佛被冻住了,死亡前的彻骨冰寒席卷了他的全部意志,他恐惧地望着对方,听见了枪响。

谢敏扣下了板机。

叮——!

电光石火间,升降梯完全没入深井。

子弹打在升降梯的上栏杆处,只差一秒,就能爆了溪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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