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鱼与花无尽,一同转过身。
二人身份暴露了,为安全起见,星海上前将那名年轻男子隔开。
那年轻男子哪敢再留,打了自己的嘴一下,远远避开了。
“许大人好雅兴。”洛小鱼说道。
“算不得雅兴,见缝插针来瞧瞧而已,王爷的伤怎么样了?”许银多的小短腿倒腾得飞快,边走边说,虽穿了身玉色儒衫,却没有儒生的儒雅,猥猥琐琐,衣裳就像偷来的一样。
他很快到了洛小鱼跟前,恭敬地行了礼。
院子里的客人登时哗然,天井里很快哗啦啦跪了一地。
洛小鱼站到回廊边上,负着手,朗声说道:“免礼免礼,本王亦是客人,大家自便即可,不必拘束。”
“多谢王爷!”客人们散了,三三两两地站在远处小声议论着。
“天,真是福王,我还以为听错了。”
“没错,果然是他,听说福王乃京城第一美男子!”
“名不虚传啊,名不虚传!”
“文治武功啊!”
……
“托许大人的福,好些了。”洛小鱼给花无尽递了个眼色。
花无尽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契纸,给许银多送了过去。
“这是什么?”许银多眨了眨眼,额角上的青筋跳了几下,他跟福王八字犯冲,就知道碰到这位没什么好事,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房契?”
洛小鱼颔首,道:“既然许大人忙,本王不多耽误大人,请大人解惑,为何契纸还在,房子却卖了呢?”花无尽一直把值钱的东西放在珠宝匣子里,离开许州时,她便带在了身上。
“王爷,这想必是下面……唉,”许银多已然看清房契地址,他虽是许州父母官,但着实不知这茶苑之事,为难地看了那位年轻公子一眼,以示一言难尽。
那年轻人这才捞着机会说话,长揖一礼,道:“学生林丰桦,见过王爷。”这是个颇为俊秀的男人,然而,眉间狭窄,目光闪烁,毫不坦荡。
花无尽嗤笑一声,她想起这人了,暮春时节,在往半月湖的路上,便是这个人带着家丁对她极尽羞辱之能事。
洛小鱼挑了挑眉,问道:“你认识他?”
花无尽耸耸肩,“声音耳熟,好像在往半月湖的路上听到过。”她虽不至于睚眦必报,但也不会轻易放过谋算她的人,“三月三那日,这位林公子带着家丁,与在下一路相随,污言秽语漫天飞舞,骂了在下一路,怎么样,未来的林侧妃解恨了吗?做兄长的做到这个份上,也算绝世好兄长了吧。”
院子里很快又有了嗡嗡声,显然有人对此印象深刻。
回廊下甚是阴凉,然而林丰桦却汗如雨下,显然已经认出女扮男装的花无尽了。他真没想到,花无尽竟然会有如此好的记性,他记得自己分明只说了三个字。
“这位公子一定认错人了,在下那日不曾去过半月湖。”林丰桦打算抵死不认,不过听到声音而已,她能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