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雪水在山脚处汇成冲激的浪花,闪射着强烈的光。
冰川沉积物好像在逐渐融化,海水退潮,但陆地恢复到原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zenith城会是最终人类生活的地方吗?神的意思,他也知道。
但是看见如此高的悬崖,感受着远处吹来的山风,阮希忽然想起半年前,ablaze城那个阴雨绵绵的白天。
那一天,远方传来“噩耗”,白色的鸽子飞过天空,嘈杂的人群聚集在楼下,耳边充斥着车辆喇叭尖锐的声响——
他一个人站在楼顶的最高处往下望,回头,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张孤零零的报纸跟着风飘啊飘。
突然在这一时刻,他好想宋书绵。
正在发呆,陆征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在想什么?”
阮希一怔,笑了笑,说:“还好没跳下去。”
陆征河一脸茫然,但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笑了:“什么?”
阮希冲他挑眉:“没什么。”
现在不该想这个了。
应该回忆的是过程——
他们在夜空下的沙漠吹晚风,在潮湿阴暗的密林中穿梭,在星空下为远方驻足;他们站在颤栗的大地上,永恒之海刮来腥咸的海风,蛇形图腾烛火摇曳,仿佛在为逝去的人类哀悼。
在ablaze城的时候,阮希还在对陆征河说“我杀了你”,与之而来的是滔天巨浪,到了beast城,森林中腾起的雾气穿过脖子,暧昧与他们一同逃亡。
然后到了curse城,他发现沙漠的陆征河比预言家说的屁话还要可爱。
dawn城,黑暗在奔向光明,恺说能再打针,阮希还以为两个人合起伙来骗他呢……
又到了earthquake城遇到山崩地裂大地震,他们面临了第一次分别,fire城不打自招,阮希只恨怎么没在上一城让陆征河当寡夫。
再然后就是glacier城了,枪.战、沉船,像有珊瑚长出海面,一群富有的军.人变成光杆司.令,厚脸皮少主还喊他老公,在holy城入城登记的时候,一句“我初吻是前天”差点没把阮希给气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