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陆征河双眼直视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
虽然阮希是omega,体型相对于他来说没那么壮实,他伤也没好完,走得还是有些吃力。
“谢谢你……”
阮希很小声,攥紧了陆征河的前襟,“你伤都没好完,我自己又拖了后腿……”
“我们只是需要互相保护罢了。你处在发.情期,战斗力自然会减弱,不要自责。”
说完,陆征河摸摸他的脸,空出手来按压他的后颈,感受到那一处腺体还在发热、发胀,隐隐约约有要消退的前兆。
腺体被按一下,阮希闷哼出声。
他拽着陆征河作训服的前襟不放了,抖得厉害,小雁翎刀刀刃铮铮作响。他后颈根部的头发软软地、黏糊糊地贴在一处,汗水越流越多。
“亲一下,”阮希昏头了,仰着脑袋讨吻,“你亲我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不会。只会更糟糕。”
文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干脆伸手把阮希接了过来。
陆征河也被勾得难忍,正想就解渴似的吻一下,没料到阮希一下被文恺拽着衣角牵了过去,陆征河差点儿一口亲到文恺手上。
文恺一怔,无奈道:“少主,控制一下。”
陆征河:“……”
这要怎么控制?
“少主,现在暂时没人过来杀我们了,你就离阮希远一点。抑制剂不够,现在也没条件……没条件交.合,只能等他自己熬过去。”文恺说。
竹林边安静一瞬。
阮希被说得脸色爆红,“交.合”两个字更是直穿耳膜,羞得他不由得往陆征河所在的方向靠了靠。
不行不行。
靠完,他又想起文恺说的“保持距离”,忍痛,不把自己的视线再集中到陆征河身上。
“……”
天色还昏沉,在一片摇曳的树影下,阮希看不清陆征河的表情。
他似乎是没什么意见,垂下眼,清点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朝厉深招了招手:“走,我们打头阵探路,阮希暂时交给文恺。”
说完话,陆征河就动身了。
厉深答了一声“是”,从文恺身后窜出,疾步跟上了已经先走一步的陆征河。
因为背伤,陆征河走路的姿势还有一些别扭,肩膀微微倾斜,想要减轻枪.支.弹.药带来的重量。
阮希微微垂着眼,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
他没怎么被利器这么伤过,那种疼痛像是被带毒的蚂蚁啃噬到了心肺。他喘着气,缓缓抬了抬胳膊,想要克服这种痛感。
因为如果一旦有敌人近身,他还是需要抽出武.器,一刀命中。有时候战场上不讲实力,只讲时机。
道路上阴影斑驳。
风在竹林间旋转起来,叶片萧萧飒飒,抽泣在午夜梦回时。
·
文恺领着剩余不多的人,悄悄然在竹林中行进着。
被发.情.期折磨得脑子一片混乱,阮希双眼充血似的红。
他被文恺扶着走在队伍的中间,回头望了望,发现前后都是余留下来的“战友”。
这些从南方其他城市汇聚而来的人们,有的并不会什么武器,也不会打架,完全是靠运气躲过了一些刺杀,才平平安安走到了迷宫的中心。
离开中心点后,他们选择了右转的路。
右转一路走到底,又是往前,等走到了迷宫的最西北角,天已经完全亮了。
西北角是个直角,只有一条向东的路。
文恺掏出地图涂涂抹抹,划掉了好几个岔路口,笔尖从纸上划过,“往南走。”
“又右转吗?”有人问他。
“对,迷宫的出口是在东北角方向。”
文恺怕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抹掉脸上的血渍,咬着笔,指着地图上已经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小路,笃定道:“我们一直在连续右转,说明我们离终点不太远了。”
路边蹲着一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粗犷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他质疑道:“你确定?”
“信不信是你的事。”
文恺扶好阮希,示意后面的顾子荣朝身后靠拢,“反正我要带我家里人朝那边走。”
那男人虽然说话是对着文恺说的,眼神却毫不掩饰地朝阮希身上瞟。
他的注意力似乎是被阮希斜掉在身侧的手臂吸引住了,“哎呀”叹一口气,唇间咬上一颗没点燃的烟,继续说:“这一步走错可不得了了。我们这儿二三十号人呢,后面也陆续再过来人,年轻人,路不能乱走……”
怎么会被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