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三点,张公主她们仍不见踪影,一定正在积水潭野炊、观景。我们分属不同阶层,差别和距离太大,我无奈地放弃了和她联系上的希望,便和刘三儿往回走。虽然“外交”任务未完成,但这趟也满载而归。打了三只兔子,一只短羽野鸡,一只长羽七彩绵鸡,豹子还活捉了一只白色的幼兔。
回到青木洞矿办,工棚内只有段淡仁陪着一个三十出头、身材中等、面含沧桑、很象乡村老师模样的男子枯坐着。我知道此人一定是余崇,便伸头打了个招呼,段淡仁给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
原来余崇是对案子不放心,是从都南县城赶来督办案子的。
隔壁金翠花带着小金、小陈正在摘菜、剖鱼,准备晚上的食材。见我和陈三儿送来野味,两个女孩兴奋地冲过来接过,尤其是对七彩锦鸡的花翎爱不释手,叽叽喳喳。金翠花说这东西多少年看不见了,山上一般飞的都是短羽山鸡,这种七彩锦鸡过去就稀奇,大户人家过寿,是一定要弄一只的,象征吉祥如意!
“石头,余县长要去参加张书记母亲80大寿的,干脆让他带着,这是重礼啊!”金翠花抚摸着长羽提议。
我闻言心里怔了一下,让她们将花翎收拾好备用。洗了手,走进矿办工棚,才与余崇双手紧握。
我们早已心有戚戚,自然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石头啊,你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好像一点没心事,和张公主接上头了么?”
余崇一脸忧虑问我。面对这个县太爷,老百姓眼里的大官,我虽是一个小混混,但一点没有局促的感觉。我能看出他对北山矿很有感情,我们之间的谈话很自然,他直呼我小名石头,我叫他余大哥或老余。
段淡仁也看着我,想听到好消息,我摇摇头,“我是心里有愁,精神永远乐观。唉,跑了一上午,老鲍怀里有枪,一直防我接近,根本找不到机会和张公主说话,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余哥你好像还有其它心事,不妨一言。”
其实我也是随便一问,段淡仁却向我挤眼,不让我追问。但余崇给我倒上一碗茶,主动说,“咋天晚上,你的矿被人做了手脚,我的家也被人做了手脚,我们俩是同病相怜。”
“咋回事啊?”
我紧张地问。段淡仁再度对我眨眼,我略有所悟,便赶紧说,“如不好说便以后再说。”
余崇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似乎卸下了沉重包袱一般,“对你们没啥不能说的。咋天小陈庄镇一个矿井塌方,我一直在那指挥救人。夜里一点,我才赶回家,撞见池兵、池民睡在我家,三个狗男女正在做爱。呵呵,还以为我晚上不回去呢,叫声招待所房外走廊都能听到。”
“啊?!”
我一惊不小,手里茶碗差点落手。
“实在抱歉余兄,小弟不该多问,我没想到……”
“没啥可抱歉的。其实刘欣然去年春节来看我时,我就感觉有异样,只是没想到是池家两个公子。这年把她一直闹离婚,唉,这样也好,随她去罢,老子真的解脱了!”
这位副县长一晚被戴两顶绿帽,而且还是亲兄弟俩。这让我感觉愕然,实在不知如何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