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为这个啊,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让老夫如此丢人?”段淡食长舒了一口气,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为了摆脱自己的尴尬,竟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要不是组织部、纪委、检察院和市委整党办的人,他就一定能逢凶化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眼前这几人原来是为渣土生意而来,就是一群低贱的渣土工,凭他的经验他完全能掌控一切。身为有实权的房管局副局长,他有大把大把的资源可以用,摆平这几个小崽子岂是难事。
但他的笑太不合时宜,只能让我们更加蔑视。
而天山红也蹙起好看的弯眉,明显对段某人的故做轻松表示不满。她表现得比段淡食还要有见地,轻声对段淡食道,“老段,快跟老白他们说说,渣土生意本就该退后一步,自己吃肉却不让别人喝汤,吃独食那是死路。我早就说过,规规矩矩拉渣土得了,非跟庄西风勾勾搭搭,欺男霸女,真是伤天害理,迟早得让警察抓住吃枪子儿,也会跟着害了我们。”她的话也是一语双关,既斥责了段淡食,同时又是向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即她与庄西风绝不是一条船上的!
段淡食听了天山红的话,竟然脸现愧色,还温顺地点了一下头。他扭头瞅了一眼电话,“舒舒你放心,这事我一会就办。”
天山红又镇静地对我们说,“恳请三位大哥给小妹个面子,渣土的事了了,请一定说话算数,把胶卷都保管好,问题解决后就一定要交还给我销毁了。女人就活个名声,照片曝光我就没脸活了,只有从这个窗子跳下去。渣土生意确实错在老白,害人又害已,这真不怪你们,对你们的损失我们给钱补偿,要多少你们随便说,好吗?”
她的话说得恰到好处,让我好感倍增,我实在不忍拂了她的面子,装着蹙眉思考状,道,“看在宁姐姐面上,我答应你们,照片暂时不寄给纪委或检察院。至于赔偿就先记下吧,该拿的我们自己已经拿了!”
对盗窃了他们钱财的事,我没有隐瞒,也隐瞒不住。天山红显然更在乎这些照片,她向我颔首致谢,“谢谢先生体谅,我们说话一向是算数的,保证绝不食言!”
事情已经办成,但我头脑十分清醒,并没有让天山红的美艳和谦恭冲昏了头脑,而是对段淡食警告道,“段局,别试图查找这些照片下落。我们会将它放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如果白云山杀人放火,继续作恶,或者我们三人有啥危险,那这些照片和你个装着笔记本的锦盒,就会有人自动邮寄出去,会寄到市里几个能管你的部门,同时还要寄给报纸、电视台、电台,你知道那样的后果!”
段淡食面色铁青,一言不吱。但天山红点点头,表示她完全明白利害,“这个自然,我知道你们是为保平安,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