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总不能在这山上一直躲下去,我们不上班啊?”这个叫萧静的文静女孩愁怅道,显然她这荒凉的景象已经让她恐惧、后悔。
但她们还是跟在我后面战战兢兢拾级而上,走到一半是一道栏杆铁门。铁门后还有一道长长的台阶,通向山顶平台上的营区。门岗是一座小房子,值勤的男士兵伸出头,见上来三个人,正要驱赶,我赶紧问,“请问,吴越站长在么?我是她老乡小石头。”
“这么晚会老乡……你稍等。”
士兵很不耐烦,本想训斥我,一看见我身后两个小美女,顿时语调变了,又听说是找他们站长,便嘀咕了一声,还是不情愿地拿起电话向山顶的营地通报了一声。
不一会,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白衬衣蓝裙子的海军女军官从台阶顶端快步走了下来,如仙女降临人间一般。走到跟前拉着我的手惊问,“真是你啊臭石头,你不是……这是咋了,又打架了?”岗亭顶上灯并不亮,但她还是看清了我的熊猫眼。又看了一眼两个小嫚,眉头蹙起,目光警惕,神色严厉地问,“这大晚上你带着两个嫚在山上乱跑干嘛,她们是谁?你们……”
两个嫚紧张地捏着我的破海魂衫,生怕我会将她们扔在这黑暗之中的大山上。我赶紧打断她,“哎呀姐,我都饿死了,你能不能让我进去喝口水再审问?再说我又跑不了,要做了坏事我敢往你这营房里跑啊,那不是自投罗网?”
吴越笑了一下,带着我们走上高高的台阶。崖壁顶端是一个大院子,平台很大,她叮嘱一声,“各班正在开班务会,别乱吵吵。”
到了她的房间,也是雷达站的办公室,她让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水,又摆出一付警察对待犯人的嘴脸,严厉地看着我。我和两个小嫚一人喝了一缸子水,看着她一双好看的眸子,我说,“姐你别急好吧,一会我全坦白,行了吧。你先弄点吃的,饿死了。”
“小祖宗,你别给我耍心眼,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吴越伸手想给我一个爆栗,可见我头肿胀成一团,眼眶乌黑一团,胳膊上也有伤,便瞪我一眼走了出去。
一会又带着一个女兵走进来,手里还提着药箱,我以为是卫生兵,小脸圆圆的。女孩给我处理了胳膊上的伤口包扎好,伤口不大,疼得并不厉害,但我呻吟着、哼哼着,卫生兵咯咯笑,“小家伙,你少装。就扯开点皮,会疼成这样?”我不再装了,她又检查了一下我头上和身上的伤,讥道,“看着被打成猪头,其实都是皮外伤。轻伤不下火线啊,你干嘛不继续打?”
我只能尴尬地嘿嘿苦笑,头上一阵阵胀痛,让她小手这么上下一摸,感觉好舒服。卫生员瞪了我一眼,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看了一眼两个小嫚,扭头对吴越感慨道,“站长,小家伙被打成大熊猫了,这得多大仇啊。”
吴越烦恼地说,“唉,小曹你不知道,这熊孩子三天不打架,太阳能从西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