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念琴一直微微皱着眉头,听完段玉清的叙述,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想到儿子小玉台也是被人掳走了,没想到那歹徒竟然会对一个六七岁的女童施以如此毒手,就如孙春蕊所言,简直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心里担忧起来,小玉台还只有一岁,若是他也落入了同一伙歹徒的手中,不知那人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去折磨一个刚满一岁的婴孩。
他眉头越皱越深,段玉清心底就越是没底,以为庄主不愿意帮他这个忙。
孙春蕊在一旁看着西念琴默不作声,忍不住提醒他:“相公,小玉台也被人掳走了,很有可能和段神医的女儿一样,是被同一伙人所掳……”
西念琴点点头,表示心中有数。
段玉清是金刀峡小公子的专属大夫,川蜀中谁人不知?
有人欺辱段玉清的家人,就是不把金刀峡放在眼里,不把他西念琴放在眼里。
而如今,竟然还公然掳走了金刀峡的小公子,摆明了就是在跟金刀峡作对,跟他西念琴作对。
西念琴自然是怎么也不会放过那人的。
只是,他不懂,金刀峡已独霸川蜀多年,蜀中大小门派,虽然不说是对金刀峡唯命是从,但也是恭恭敬敬,即便是有些不满,怨恨他们夫妇当初的手段过于狠毒,但江湖中自古以来就是强者为王,其他人就算有再多不满,这种不满也只是藏在心里,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如今,到底是什么人,他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公然跟他西念琴作对,敢公然跟金刀峡作对,那人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又或者,还有一股他不曾明晓的势力,早已在暗处滋生,就等着某一日抓住他的软肋,将他拉下这个位置?
他辛辛苦苦用命换来的江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他的眸光更深、更冷,显得有些寒气逼人。
他抬起眼来,用那深深的、寒意逼人的眸子看了段玉清一眼,缓缓伸出手去:“段神医方才说昨日有人送了封信去府上,那信呢?”
段玉清看着西念琴那寒意深深的眸光,竟有些出神,听得他的问话,怔了怔,连忙“哦”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来。
西念琴接过,修长的手指轻轻撕开了信封。
“信上没有说别的,就只是画了一副画。”段玉清道。
西念琴看了看那张信纸上的那幅画,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画了一个小山头,山头上躺了一个浑身鲜血淋漓的女孩子。
孙春蕊坐在他身旁,也伸了头去瞧,瞧见这幅画时,不禁心中一沉。
这画虽然简简单单几笔,却很是生动,让人一看就明白,而且不禁去想那个躺在山头上的女孩子是遭了多么大的罪,似乎早已奄奄一息。
怪不得,段玉清的夫人接到信后,来不及派人通知他,就带着家人急急忙忙赶去了清华门,想必是看了这封信后,只一心挂着女儿的安危,来不及去想其他。
西念琴拿着那封画着画儿的信纸,有些出神。
这样的画,这样的笔迹,似乎有些似曾相似。
孙春蕊忍不住问:“段神医,这画上,画的是你女儿吗?”
段玉清含泪点点头:“居内子说,找到小女时,她就是这副模样。”
孙春蕊盯着那张画纸,心中奇怪,忍不住问:“那人既然带了口信给你夫人,为何要多此一举画一副画,清华门山头那么小,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