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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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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退魔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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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半生不死的由宇树,影子说话了。

「横隔膜差不多要发生痉挛,开始变得连呼吸都很困难了。你的神经逐渐会麻痹,完全无法动弹。当然,也没办法说话。」

影子说完后,亚魅开口了。

「可是,这样也很棒,不是吗?能够在欢笑中死去……能够在这么爽朗的笑声中死去,不是很好吗?由宇树。」

「死……死……嘻哈哈哈哈!住……住手……啊啊!」

(这、这样下去……真的……会死!)

亚魅一边用羽毛在由宇树的胸口搔痒,一边用舌头舔着。

由宇树已经快搞不清楚了。痒、难过、舒服、疼痛……各种的感觉同时刺激他的神经,超过负荷,濒临崩溃状态。

「如何啊?由宇树。你要就这么死掉吗?你要就这么疯掉吗?还是……」

「让我们见识你真正的力量吧!由宇树……不……」

「比内由宇树,妖魔之王……」

影子与亚魅说出来的话,让由宇树感到错愕不已。

(什……什么?为什么……我是……妖魔之王?)

然而亚魅跟妖魔的搔痒攻击却丝毫没有停止。

「啊哈!啊哈哈!嘻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他的意识逐渐开始朦胧,什么都无法思考。最后,终于到了极限。

「开始了吗?」

影子说话了,亚魅则是满脸欢容。

「由宇树……好棒……」

在她们的注视下,由宇树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他全身被不可思议的光芒所包围。

有时是金色,有时是火焰般的鲜艳红色,有时是深海般的蓝色,不断变换,非常炫目的七彩光芒。而且逐渐增强。

觉得痒的表情跟觉得痛苦的表情都已经从脸上消失,变成了非常平稳,如同正在作梦般的表情。

「啊啊!由宇树……发出……那么多的……来吧,来吧!跟我……一起……」

亚魅发出欢呼声,就在此时。

突然,房间的门伴随着巨响被砸开了。

「到此为止了!」

「快离开小由的身边!」

出现在门口的,是已经变身的呼惠与光。光的神盾飞拳正发出着灼热的残火。

「呼惠!光!」

回复意识的由宇树喊道。

「由宇树!」

「啊,小由!你怎么只穿内裤?割得裸体装呢?」

「这、这个……我也不知道啦!总之……」

终于从拘束中解放的由宇树,一边觉得不好意思,一边站了起来。

因为呼惠与光的闯入,原本在由宇树身边的亚魅往后退了好几步。影子则在她的背后……

「两位一起大驾光临了。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比我预期的要早多了呢。真是可惜,我实在无法欢迎你们。」

亚魅一边微笑,一边把两手伸到眼前。一瞬间,她的手背上出现了锐利的长剑,两手都变成了剑的形状。

「由宇树,退到后面去。亚魅由我们来解决。」

对于呼惠说的话,由宇树吓得急忙反对。

「打倒?打倒亚美?不行啦,呼惠!亚美是……同班同学……我的朋友……」

「她是坏蛋!她欺负小由!光原本也喜欢亚美,但是我不允许有人欺负小由!」

「光!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亚美一定也有什么理由……」

(一定有的。那个亚美,绝对不会是那么坏的人。)

由宇树脑中,浮现了送笔记来的亚美身影。

害羞得满脸通红,说希望由宇树能叫自己名字的亚美。当由宇树说,也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的时候,她那喜悦的表情。

(没错,亚美一定是被后面那个人给骗了、被操纵了。后面那个人就是康帕尼的……)

「由宇树,别被骗了。」

「咦?」

对于呼惠说出来的话,由宇树感到一阵困惑。

「或许,亚美的确是由宇树的好同学。但是,亚魅则是危险的,康帕尼总帅的代理人。而亚魅才是她的真实身份。」

「可、可是……」

看着迷惘的由宇树,亚魅开口了。防风眼镜的颜色变淡,露出了底下的双眼。那是如同往常一般的,有点下垂,带点哀愁的亚美眼神。

「由宇树。我绝对不会杀你,或是伤害你的。所以……对不起,我只能那样对你……可是,请你相信我。我们需要由宇树的力量。只要你能把力量借给我们,所有的人都可以不再争斗,当好朋友。包括光跟呼惠也是……」

「我的……力量?」

(刚刚,对面那个……康帕尼的总帅吗?他好像说过……我是……妖魔的王……)

「是的。比内由宇树。你是妖魔之王。不,正确来说,是拥有成为王的资格的人。」

「妖魔之……王……我吗……」

「别被骗了!由宇树!你应该努力的方向绝对不是变成妖魔之王……」

呼惠说到这里时……

「吱吱——」

伴随着怪叫,猴子妖魔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

「呼嘎……」从地板上爬着靠近过来的食蚁兽朝着光的脚下吐出了舌头。

「哼!」

「呀啊啊——!哇啊啊!」

在呼惠两人闯进来的同时便藏身起来的妖魔在暗中偷偷靠近两人,突然偷袭。

一瞬间,光因为脚被食蚁兽勾住而跌倒,呼惠则拼命防御猴子的攻势。

「啊啊!这个舌头!好恶心喔!」

「光!呼惠!」

这时,出现了意外的帮手。

「喝啊喵!」

「放开大姐头咕!」

阿鲔与稻荷分别朝食蚁兽及猴子的妖魔冲去。

「这里交给我们吧!快去干掉大魔王喵!」

阿鲔说道。光与呼惠点了点头。

「走吧!光!」

「干掉他们!」

然而就在这时,亚魅挡在两人前面。

「我不会让你们碰总帅一根汗毛的。」

亚魅两手腕的剑在胸前交叉,打算击退两人。

喀!当!叮!咚!

刀刃相交,不,应该说是亚魅的剑与光的铁拳、呼惠的巨锤相交,撞在一起、互相推挤,又弹了开来。

「很厉害嘛。不过,好戏才刚要上场。这招如何?」

亚魅的剑轻轻划过呼惠的胸口。

「啊啊!」

「呼惠!」

光与由宇树同时叫了出来。

「别担心!光,赶快!」

「我知道了!」

光举起盾牌。

「神盾刺拳!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嘿啊!」

伴随着梵字真言,光不断挥出刺拳。

亚魅虽然用剑挡住了拳头,但是受到光的拳压所迫,还是被撞飞了出去。

「啊啊啊……」

如同要追击一般,呼惠的巨锤开始旋转,射出蓝白色的子弹。

砰!砰!砰砰!

弹雨打在亚魅身上。

「啊!啊啊!啊……啊——」

亚魅倒了下去。这些伤害让她再也站不起来。

「亚、亚美……」

就在由宇树的眼前,看到机不可失的光与呼惠趁势发出了神盾飞拳与滑翔巨锤。

「这下子搞定了!」

「贯穿一切吧!滑翔巨锤!」

「啊啊啊啊啊啊!」

面对袭击而来的拳头与巨锤,亚魅发出哀嚎声。防风眼镜的背后,害怕的眼神正在看着由宇树。

「亚美……不……不行!住手——」

在由宇树的大吼之下,一瞬间呼惠与光的动作停止了。

「由宇树!」

「呜呜!」

「不行,不能伤害亚美,被那样的拳头打到,亚美会死的……还有那样的锤子,会把亚美……」

(打得稀巴烂!)

「亚美只是个一般人!她很温柔,虽然有点柔弱,但是责任感很强……是我们的班长……我们的同学……我的……」

「不对,由宇树!她是……」

如同要打断呼惠的话一般,亚魅开始对由宇树说话了。

「谢谢你,谢谢你,由宇树。谢谢你把我当成朋友、谢谢你这么重视我。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由宇树,我……」

「亚美……」

「所以,请你看着吧。为了由宇树,我……我……」

亚魅从下方将剑挥了出去。

呼惠闪身。而且距离还太远。

但是,亚魅的剑突然伸长了。

「呜……」

原本两手上长度不到一公尺的剑,突然变成了两倍长。本来应该已经拉开距离的呼惠,肩膀被她的长剑深深刺中。

「由宇树,我马上就把妨碍者消灭掉。制造出只有我跟由宇树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妨碍的……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亚魅的嘴唇露出了笑颜。眼睛被颜色突然变浓的防风眼镜给挡住了。

「小惠!」

光急忙用拳头牵制亚魅。

「大姐头!」

稻荷也跑了过来。

「啊……啊……呼惠……」

由宇树在发抖。

就在自己的眼前,呼惠被亚魅的武器贯穿了。而且,原因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

「不用害怕,由宇树。一切马上就结束了。」

亚魅抽出了剑。

「啊……呜!」

呼惠呻吟。押着肩膀。

「你伤害了小惠!虽然你是亚美,但已经不是亚美了!小光绝不原谅你!」

光挥出拳头。

但是,猴子妖魔插了进来。

「吱吱——!吱吱——!」

它用巨大的手掌把光的拳头挡了下来,并且进行反击。

「呜哇啊——!」

光被撞飞到墙壁旁边。

「光!」

由宇树虽然也很担心光,但还是跑到了被亚魅刺伤的呼惠旁边。

「呼惠!你不要紧……啊啊!伤口那么深!」

连『不要紧吧』这句话都问不出口,因为亚魅的剑所贯穿的伤口实在不小。

「对不起,呼惠!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说了那些话!」

由宇树泪流满面。但是呼惠却如同要安慰他似的,抱住了他的头。

「别担心,由宇树。不用哭。我没事的,我还可以战斗。」

呼惠说着,便欲站起身来。

「呼惠!不行!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呼惠的左腕似乎已经没感觉了,脸色也十分地苍白。但是呼惠即使满脸苍白,汗水直流,依然对由宇树作出了微笑。

「不行。不能让光自己一个人战斗。我可是……你们的……姐姐……」

「呼惠……」

「由宇树,请你看着。我是为了由宇树而战斗的。」

说完之后,呼惠便站了起来,背向由宇树,用她唯一能动的右腕对着亚魅发射子弹。

「我也要上!大姐头!」

稻荷也冲了上来,气势完全不输给呼惠。

「呵呵,真有趣的一群人。明明胜负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很想建议你们不要再继续丢脸下去,但是既然你们坚持这么做,那也没办法。」

亚魅以两手腕上的剑将呼惠的子弹全部弹开。不但如此,她还让子弹朝光与呼惠这边反弹回来。

「哇啊啊!这是小惠的……」

「竟然有这种能力……咕!」

「别、别过来!可恶!可恶!喵!」

攻势受挫的光与呼惠遭到两只妖魔以及亚魅的剑袭击。

「啊啊!哇!哇啊——呜呜——」

「啊啊啊!」

光被食蚁兽的长尾巴给绑住,拖来拖去,最后被丢了出去。呼惠则是为了闪避亚魅的剑早已用尽全力,根本没办法分神对付猴子妖魔的大手。

「吱吱!」

「呜呜……」

两人都被打倒了。

「唉唉,已经结束了吗?打扮得这么帅气,表现却那么令人失望。太令我难过了。」

亚魅口中说着夸耀胜利的台词。亚魅与妖魔的战斗力压倒性地占上风,或许刚刚是想让呼惠疏于防范,所以才故意示弱的吧。

她背后的影子有了动作……

「亚魅,给她们最后一击吧。我们只需要由宇树,这两个女的我们用不到。」

「是,遵命。接下来的画面或许会玷污您的眼睛,还请梢待片刻。」

亚魅的话,刺在由宇树的心上。

「最后一击……什么意思……难道……」

在由宇树的眼前,光与呼惠都已经浑身是伤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不要紧喵?」

「哼!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咕!」

阿鲔与稻荷一样受伤了。

由宇树感到一阵恐惧。

「住、住手!住手!亚美!还有……后面的那个人!请停止吧!你是康帕尼的人吧?不要再伤害光与呼惠了!亚美……请你也住手吧!大家都是……学校的……班上的朋友不是吗?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

由宇树呼喊着,甚至没有伸手擦掉流下的眼泪。

「由宇树……」

「呜呜,小由……」

「这家伙……咕……」

「喵……太迟了……」

但是亚魅跟康帕尼总帅之影却丝毫不为所动。

「由宇树,你还不了解吗?这是场战争,跟国中体育课或是运动比赛可不一样。所谓的战争,就是要持续到消灭对手为止。没有平手,也不会有裁判制止比赛……」

「消灭……对手……」

「可是,请你放心。由宇树,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只要跟我们一起……只要你将力量借给我们,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亚魅向着由宇树伸出了手。

「来吧,由宇树。跟我一起……」

「亚……亚美……」

由宇树迷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握住亚美的手?就算是敷衍亚美也好……光跟呼惠,还有阿鲔他们都受了那么重的伤,只要我听亚美的话,亚美应该就不会把他们给……)

『所谓的战争,就是要持续到消灭对手……』

「不、不对……」

这是战争。直到有一方倒下之前,都会持续下去的,战争……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亚美是我的同学,可是光与呼惠是我……是我最重要的……)

『我是为了由宇树而战斗的。』

他回想起了呼惠说过的话。

『嗯!小光一定会保护小由的!一定!』

(光……呼惠……我……)

「来吧,由宇树,握着我的手。如此一来,你的力量就会流到我的体内。接下来,我跟由宇树就可以合为一体……」

亚魅伸出了手。由宇树本来要伸出去的手,到中途停止了。

握紧了拳头。

「我不要!」

由宇树拒绝的声音,撕裂了房间内的空气。

「由宇树……」

「我……不要!我不握你的手!我不要……跟你握手!」

由宇树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亚魅。

「光跟呼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绝对不原谅伤害她们的人!如果亚美一定要这么做的话,那我跟亚美就不再是朋友了!我们是敌人!」

「由宇树……请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

「从以前到现在,我总是受到光与呼惠的保护与帮助。从很久以前,从很小的时候,她们就一直保护着我。不知不觉,我已经习惯这件事了……但是,这是不对的!」

「由宇树……」

呼惠回头看向由宇树。

「小由!」

光挣扎着站起来。

「哼,说得真好啊,咕!」

「对你刮目相看了呢喵!」

稻荷与阿鲔也对由宇树竖起大拇指。

「我以前……虽然都被她们所保护……但不应该只是这样。我……这次……换我保护大家了!我……就算赢不了……我也会……保护光跟呼惠的!」

不知不觉,由宇树的声音变成了喊叫。

声音在房间里面回荡。

一瞬间。

由宇树的身体发出七彩的光芒。

「呜呜!」

那光芒实在是太刺眼,太强烈了,强到令亚魅闭起了眼睛。光线甚至穿透防风眼镜,几乎要把眼睛灼毁。此刻,妖魔的动作也停止了。

「这个光……」

「好……温暖!这就是小由的心意!嗯,想要保护我们的……小由的心意!」

照射在呼惠与光身上的光芒被两个人的身体所吸收,阿鲔等两个伙伴也一样。

「喔喔喔!力量从体内涌出咕!」

「我也是喵!这样就不会输了喵!」

阿鲔转头瞪向妖魔。以比刚刚增加了好几倍的速度,向妖魔冲去。拳头一闪!

「吱吱——!」

猴子型妖魔被打飞了出去。

「我也来咕!」

稻荷用狐狸尾巴攻击食蚁兽型的妖魔。

光与呼惠也……

「还可以再上!小惠!」

「好,光!我的手腕已经不痛了!」

两个人互看一眼,一起点头。分别把铁拳与巨锤对准了妖魔。

「哼!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光喊出了九字真言。呼惠握起双手,念出祈祷文。

「天之语中主神!高御产巢日神!神产巢日神!宇麻志阿斯诃备比古迟神!天之常立神啊!奉令!八百万神灵到此镇!」

光的盾牌变得灼热。

呼惠的巨锤也被蓝白色的火焰包围。

「封魔!神盾飞拳!」

「破魔!滑翔巨锤!」

在最完美的时刻,两个人的武器同时击出。对着妖魔,放出了如同龙卷风般的能量暴风。

「吱吱——吱吱——」

「呼嘎——呼嘎——」

在铁拳的压力与巨锤的威力下,妖魔被轰得形体消灭,无影无踪。

「好……好厉害!光!呼惠……」

由宇树惊讶得眼睛张得大大的。此时……

「啊啊啊!」

亚魅也受到两人武器能量的余波攻击,被弹飞得老远。

机械战斗服的装甲碎裂。长发凌乱不堪,连防风眼镜也破成碎片。

倒在地板上的亚魅被暗浊的光芒所包围,当光芒消失时,亚魅也变回了穿着制服的亚美。

「亚美……」

可是由宇树惊讶的理由并不仅止于此。

而是亚美的身体,简直就像是受到爆炸波及一般,制服破破烂烂,四肢的皮肤也都裂开。

皮肤里面可以看到一些机械跟电线类的东西有些还已经损毁,掉出了体外。

「这个……难道是……」

「没错。名谷亚美,其实就是康帕尼的无机体人型机器人。」

呼惠如此说道。

「亚美是机器人?」

光似乎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件事,难掩满脸惊讶之情。

「这怎么可能……亚美怎么可能会是……机器人……」

「或许应该称之为,一种机械的妖魔吧。就跟稻荷它们一样,使用这个世界的物质为媒介来维持形体,只不过她所使用的媒介是机械。」

「这么说……亚美是……」

就在由宇树说到一半的时候。

「由……宇树……」

亚美开口了,原来她还活着,用着损伤的眼睛,抬头看着由宇树。

「亚美!」

「不行!由宇树!得给她最后一击才行!」

「上吧!神盾飞拳!」

光挥出拳头。

「等……等一下!等一下!亚美……还活着……她是我们的……国中同学……」

「不对,由宇树。这只是个机械而已。靠着康帕尼的技术,把灵体注入机械里面而已。」

「可是,亚美就是亚美。我还是没有办法下手杀她!」

「让开!由宇树!只有这件事不能听你的!」

「小由!危险啦!离远一点!」

「不行!光……呼惠……」

「由宇树……」

僵持不下的气氛,紧张局势一触即发,就在这个瞬间……

「好了,都不要动。大家把那些危险的东西都收起来,光跟呼惠也是哟。」

一个声音让气氛立刻变得缓和,变得平稳。

「奈奈美……老师?」

「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哇啊——!老师怎么会来这里?」

面对着惊讶、迷惘与质问的三个人,奈奈美说:

「那当然啰,既然知道这里有三个我们学校的学生,而且可能在这里打架,甚至受伤,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毕竟我是你们的班导师啊。」

「呃……不是那个问题……对了,老师,亚美的……」

由宇树心想,只要让奈奈美老师看了亚美的身体,老师也会理解状况吧。或者是,吓得昏倒。真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话……

「亚美?对了,我刚刚好像有看到她也在这里……」

被奈奈美这么一说,由宇树也察觉了。

亚美不见了。

「亚美!跑到哪里去了?」

刚刚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亚美的身体,怎么会瞬间就消失了。而且还是在大家的目光被奈奈美老师吸引过去的时候。

就连光与呼惠也一时的疏忽大意。

而且,那个影子也跟亚美一起消失了。不,说不定在那之前,他就丢下受伤的亚美自己跑掉了也不一定。

「好了好了,你们听到了吗?快离开这里吧。已经傍晚了。呼惠,你好像受伤了,老师陪你去医院。光似乎也有一些擦伤,女生千万不可以留下伤痕哟~得去医院看一下才行。还有,由宇树……你要不要穿件衣服啊?」

「咦……啊……啊!」

差点忘了,被亚美绑架并脱掉哥德萝莉风的衣服之后,由宇树就一直是穿着一条紧身内裤的**状态。

「看来还得帮由宇树买衣服才行,快走吧。」

不给大家第二个选择的奈奈美走在前面,三个人跟在后面。光与呼惠趁奈奈美没看到的时候解除了变身。

「局势演变越来越奇怪了喵!」

「那个老师,说不定不是泛泛之辈呢咕!」

在阴暗处看着奈奈美的阿鲔与稻荷悄悄嘀咕着。

「那件事真的……发生过吗?」

周末过后的礼拜一。

在礼拜天已经让身体充分获得休息的由宇树,如今正乖乖地走在上学的路上。

妖魔的出现,以及战斗。

亚美,还有被称为康帕尼总帅的影子。

这些事情,真的都曾经发生过吗?亚美跟影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不禁让人觉得,该不会一切都是梦吧。

但是,有证据证明不是梦。

「小——由——不要走那么快啦!好……好累喔——」

大步跟上来的光,以及……

「由宇树,午休我会去你们教室。一起吃午餐吧。」

转头,呼惠就在自己的身边,脸上带着让由宇树感到耀眼的微笑。

光跟呼惠伤势都已经痊愈了,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连她们身上的伤痕也完全消失。这或许也是由宇树的能量灌注到她们身上的效果吧。

「由宇树!我也可以跟你们一起吃午餐吗?好不好?」

突然有个声音叫住了他们。

「飞田!」

「可以吧?拜托你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以飞田为首的三个人,都变得超级仰慕呼惠。

「嗯,可以吧。由宇树?」

「嗯。」

由宇树也笑着点头。

教室里,亚美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果然……)

同学们开始注意时间。在班导师奈奈美走进教室前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依依不舍地将聊到一半的话题结束。吵吵闹闹地移动。

接着,奈奈美准时走进了教室。

亚美已经不会来了。

(是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亚美已经……)

机械的亚美身体毁损,而且真正身份已经被知道了。

(已经见不到亚美了……)

一旦想到再也见不到亚美,他突然有一种非常寂寞的心情。

班长亚美。在班上的亚美,虽然非常柔弱,但是却很努力。她就是这样的女生。而且还会特地将联络事项与笔记的影印本送到由宇树的家。

『请叫我的名字……可以吗……』

(亚美……)

「对……对不起!我迟到了,对不起……」

由宇树回过头来,全班的人也都将目光转了过去。

从教室后面的门,走进来一个女生。

「名谷,你迟到了哟。不过只迟到两三分钟,好吧,没关系,你先坐下。我们继续导师时间。今天的值日生是……」

奈奈美的声音继续说着。

由宇树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光也惊讶得看向亚美。

而亚美则对这样的由宇树露出了温柔且害羞的笑容。她的脸颊泛红,带着似乎随时会哭泣的下垂眉毛与眼睛,跟往常一样的亚美就站在那里。

「亚美……回来了……」

亚美走到位于由宇树隔壁的自己的座位上,但是没有坐下,而是低头看着由宇树。

接着,她开口说话:

「由宇树,我……我很……喜欢你!请你……请你跟我交往好吗?」

在这一瞬间,教室变得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在看着亚美,看着由宇树。

下个瞬间……

「哇啊啊啊啊啊啊!」

教室内被可怕的喧哗声给包围。简直像是一锅瞬间沸腾的水一样。

「亚美?」

「由宇树,连名谷都爱上你了!」

教室中传来飞田的揶揄声。

「安静!请安静!」

奈奈美的呼喊声高响。

「小由,不行——呜呜呜呜!你想干什么?你想对小由做什么——」

非常生气的光。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由宇树迷惘的眼神注视下,亚美似乎完全忘记了前天的事情似的。

在教室里的喧哗声中,很不可思议的,似乎只有亚美的周围有一种非常安静的气氛。

而在教室外面……

「果然,都是些笨蛋。为什么不去死一死啊。」

有一个美少女,说出了这样冷酷、甚至可以说是低于冰点的话。她有着蓝色的眼睛以及透明的白皙肌肤,还有闪亮的金色头发。

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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