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本子上认真地开始做记录，“那我们来具体谈一谈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行的？”
顾亦城脸色很难看，显然，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心理医生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也很有耐心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做到一半，那个女人突然冲进来……然后就这样了。”
医生点点头，表示理解，“你说的是哪个女人？”
顾亦城深吸一口气，本来是不想说的，最后却还是说了，“是我的秘书，因为她长得太丑，我觉得我可能受到了惊吓。”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亦城一听有戏，眼中立刻亮起一道金光，他就知道肯定是那个女人。
“能治吗？”
医生点点头，“应该是可以的，你能不能具体说说当时的感受？”
顾亦城皱着眉头想了想。
“就是，被吓了一跳。”
“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呢？脑子里当时是怎么想的？”
顾亦城脸色突然黑了下来， “砰”的一声站起来就往外面跑。
刚跑到门外就看见一个长得像熊似的女人，怀里抱着两瓶水迅速跑了过来，看见她的时候，似乎有些惊讶。
被这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是什么感觉呢？
顾亦城表示很开心，就像心里灌了蜜似的，又甜又腻。
“顾经理，你这么快就看完了吗？医生说能治好吗？”
她眨着眼睛，很关心地问他。
紧接着心里的那些甜甜的蜜，瞬间就变得苦涩难当。
都是这个女人，都是因为她。
她迅速跑过去，冲到他身边，抢了她怀里的水，转身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叶小萌不知道他是在发什么神经，这脾气简直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不对，比小孩子还差。
她们家小宝虽然年纪小，但也从来不会像他这么喜怒无常。
他加快脚步，迅速追了上去。
顾亦城也没等她，走到电梯就直接关了门。
叶小萌，“……”
紧追慢追，总算是在地下停车场追上了他，叶小萌看见顾亦城的停车位，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 “我很不爽”的感觉。
叶小萌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紧接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停下，回头盯着她冷笑了起来，“你不知道自己特别讨厌吗？”
叶小萌在心里暗暗磨了磨牙，将这个恶劣的男人咒骂了千百遍，才拼命咽下了胸口的那口气，“我觉得……”
作为老板就不能把员工当人看吗？或许，他纠结的是被压制的那个没人权吧。
人穷志短，在社会上过了这么些年，叶小萌越来越深刻的理解了这四个字。
顾亦城定定地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隐忍和厌恶。
“还有你的着装打扮，公司没给你发工资吗？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又臭又破，知不知道穿成这样，你怎么有脸跟在我身边？”
叶小萌低头打量着自己。她的羽绒服很长，一直到了膝盖下面，虽然不好看，但却很保暖。
a市的冬天非常冷，她咬咬牙买了两件，冬天来来回回地穿。
“顾经理，回去我会换一件的，员工制服我锁在柜子里了。”
公司的那件衣服很漂亮，但是穿着并不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