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萌一愣，她有些难过地抿了抿唇。有时候，她确实会扪心自问，到底难不难过？
犹豫了一会儿，她的声线有些嘶哑，“我只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她直直地看向秦瑞，整个人紧绷着，固执的要等待一个答案。
秦瑞扬起唇角，淡淡地笑了，轻轻点了点头。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就是他，姐姐不是刚刚从那个工地回来吗？那是亚泰集团旗下的一个废弃的工地，冥夜应该跟你提过吧？”
“你确定？”
秦瑞抬头看向她，苍白的皮肤，更加衬得红唇一片血红。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听到什么答案呢？我都已经说了是他了，难道你想让我？说假话吗？”
他脸上的表情苍白又脆弱，叶小萌，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就认不出来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秦瑞都说了是薄靳霆了，她到底还想听到些什么呢？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做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小萌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道，转头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冥夜。
冥夜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没有回答叶小萌问题的意思。
叶小萌转头，又看向秦睿，“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瑞抿了抿唇，笑着看向他道：“这还需要理由吗？小萌，难道你忘了以前他对你做过的事？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消失，对他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叶小萌猛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道：“你都知道了？”
秦瑞点了点头，唇边扬起嗜血的笑意，跟以往的慵懒颓废不一样，现在他的身上迸射出凛冽的杀意。
“小萌，你就放心吧，这笔债，我一定会帮你讨回的。”
叶小萌皱了皱眉，自己也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着了魔，薄靳霆是什么样的人，她比秦瑞更清楚，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还是不太相信，薄靳霆会做那种事。
可转念一想，之前他为了苏雨晴，那么对待她，如今，他也可能因为别的理由就这么对秦瑞的。
秦瑞原本垂放在病床上的手，突然弹了起来，手指轻轻触碰着叶小萌的唇角，想要擦干净她那里沾上的灰尘，他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小萌，反正我们以后再也不跟他有任何交集了，你别想太多了。”
叶小萌紧紧握起拳头，点了点头，将心里的慌张和无措全都压了下去。
在嘴角上的灰被擦掉的一瞬间，秦瑞的眼神猛然一暗，灰尘下面浮现了一丝血迹，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你受伤了吗？”
他的手指很用力，弄得她嘴角有些疼。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叶小萌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她伸手冷冷地擦了擦自己的唇畔。明明不疼啊，怎么会有血迹呢？
看看手指盖上弄的指尖上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凝结了。
他的指尖轻轻摩擦着干涸的血迹，摸起来有种滞涩的感觉。叶小萌微微皱眉，猛然想起了大厦发生爆炸的时候，某个男人，将她压在了身下，在他灼热的怀抱里，隐隐约约有一些血腥的味道。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留在她身上的。那是薄靳霆脖子上的血迹，不小心滴落在她脸上的。
她伸手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神情重新恢复平静，双目放空，怔愣得半天都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