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轿、起轿、喝轿、宿亲、翻镜、压街、落轿,喜庆的气氛越发的浓厚了。
偌大的府里,洋溢着欢声笑语!
昨夜,小菊给老太太跪恩后,便与四少奶奶聊到深夜。
直到四少爷,在门外咳嗽了几声,白灵嘱托了几句,便离开了。
待她转身的刹那,小菊的脸上又被眼泪冲刷了一遍。
白灵回转身,“哭肿了眼睛,就不美了。”话落,深吸一口气,不再回头,快步离去。
今日坐在轿子里的小菊,百感交集。
尤其被轿子颠得,乱了心。
当她坐在装扮喜庆的新房时,一颗心仍旧跳个不停。
即便范仲渊在不愿,今日他也不能佯装称病不露面。
场面自是比不过迎娶正房太太,但是老太太开了恩,交往颇深的亲戚前来贺喜一番。
新郎官岂有回避的道理?
就连范仲邺这个守财迷,都狠心将清吟书寓的仓房抛掷脑后,回府喝喜酒。
自从仓房被盗的罪魁祸首被他查出来后,陈长官越发的倚重于他,就连范仲岐每每见到,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可他却不能表露,自己也是出了力气的。
倘若如此,往后再出事,两兄弟一个也别想独善其身!
范仲邺却只字不提,好似这天大的冤屈,真是靠他的实力洗清的。
范仲岐冷笑连连,翻个白眼,只当没看到。
作为范家的老大,如此大事,他怎能不露面。
这会,正与交往颇深的长辈推杯换盏中,好似他才是今日的新郎官。
而真正的新郎官,脸上挂着的笑容,好似一张面具。
恨不得赶紧离席而去!
前来祝贺的宾朋都没有离去,新郎官即便再不愿,也要硬着头皮撑下去。
否则,提前离席,身后自是一句句难入耳的打趣。
“两位新郎官,已经迫不及待了。”
“定是姨太太貌美如花。”
......
不必开口,两位新郎官也能脑补那副难堪的画面。
无不抱怨,抬个姨娘而已!
何必操办?
酒过半寻的范仲邺,扶着大肚腩,举杯凑近,“二弟、三弟,今日是你们的好日子,大哥我......隔一声......”欲出口的喜庆话,全被这一声‘隔’压回肚子里。
两兄弟仿若未闻,仰脖喝尽杯中酒,便坐下了。
范仲邺脸色一僵,转瞬间便回过神,二话不说,‘咕咚’了几声,酒杯见底。
待他转身时,顿觉些许不对,回转身时定睛一看,恍然大悟般的拉着长音‘哦’了一声。
“三弟,人逢喜事精神爽,你这腿疾都痊愈了。”范仲邺堆砌满脸的肥肉,笑着说道。
范仲渊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这时,范仲邺话锋一转,“三弟,你这腿疾是哪位郎中治好的。”他拍了拍自己的残腿,“咱们兄弟可不能藏着掖着。”
而范仲邺自是清楚,三弟的腿疾比他的伤腿时间还长。
突然被治愈,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成日里,泡在书寓里,唯有千里眼、顺风耳才能知晓。
而他与范仲渊的关系,并不亲近!
突见三弟的腿疾痊愈,他怎能不心痒。
谁愿意,一辈子三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