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菊怀揣着小布包回去时,白灵正好醒了。
她赶忙上前招呼着,为自家少奶奶梳洗、更衣。
这一番动作,早已行云流水!
许是,心里装着事,小菊竟将四少奶奶旗袍上的扣子都系错了。
本就没几个扣子,竟然还会弄错?
白灵仰头,细打量着眉头拧紧的小菊,便已是心下明了。
“小菊......?”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四少奶奶,是不是我把您的头发弄疼了?”
白灵摇头。
小菊眉头又深锁了几分,“那是?”
白灵指向胸前的纽扣时,‘噗嗤’一声,小菊笑的合不拢嘴。
“这会你到高兴了,刚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是为何?”白灵一语点透,不留任何余地。
若不是,思绪纷乱,小菊怎能如此粗心?
她自知绕不过去,赶忙收住笑声,便将从婆子口中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今日,春兰一拿到喜服,便难得的早早回府。
她心想,赶紧回去将喜服、头面、首饰,全部装扮上,若是再有不妥之处,还有一日的时间,可以修补一番。
甫一回去,她便将嫁妆全部摆了出来。
哪怕她只看一眼,便已是满心欢喜。
捧在手里,正欲换上时,却被突然闯入之人,吓得喜服掉在地上。
她赶忙捡起来,心痛的拍打着喜服上沾染的灰尘。
“呦,这喜服定是花了不少钞票吧?”倚在门边的小姨娘,一副尖酸的语调。
春兰忍着泪,未发一言。
本就是有意而来,小姨娘怎可善罢甘休!
她一一指着摆了一床的头面、首饰,一顿奚落的话语,只教春兰的眼泪,彷如断线的珠帘,滴落在捧着喜服的手背上。
而小姨娘的冷言冷语越发的肆意妄为。
哪怕春兰堵住耳朵,未减轻半分。
可是,她不能反抗,毕竟小姨娘是这府里的主子,唯有忍耐才有逃出升天的机会。
这幅样子,只教小姨娘的火气,好似遇上了干柴,燃烧不止的熊熊大火,好似欲要春兰的命。
盛怒之下,便将喜服一把夺过来,随手抄起一根金簪子,便将喜服戳成得彷如透光的筛子。
被毁了的喜服,就算送给粗使婆子,擦拭灰尘,都会被嫌弃费力不讨好。
自是舍弃一旁。
小姨娘发泄了一番,眼见着一地的狼藉,心里才舒服了些许,便扬长而去。
待她身影消失,春兰缓缓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一一拂过被毁的喜服、头面、首饰,心仿佛被撕碎,无力的摔倒在这一地狼藉中。
彷如死尸一般!
几日来的辛苦,顷刻间,付之东流。
而被小姨娘毁掉的却是女儿家一辈子,最为看重的嫁妆。
此时,天色已黑,哪怕她再求林管家施以援手,一天的时间,怎么可能会补救几日来的奔波成果?
即便眼前,被毁掉的嫁妆,也还是她答应林管家的请求,才借给她钞票置办的。
只要置办好嫁妆,她便能体面的嫁给二少爷,就算林管家再开出十个条件,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再过一日,她便是这府里的半个主子,那些钞票,根本不足为惧。
如今,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