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我跑断了腿,把这县上有名的媒婆的门槛都踏烂了。”自是在述说自己的辛苦。
她努了努嘴,“这些都是县上顶了尖的。”话中之意自是说明,再也挑不出,比眼前这些更好的了。
范仲岐一边拿起来看,一边说着,“多谢姨娘为儿子操心了。”话落,便专注的看着手里待嫁小姐的相片。
这幅认真的模样,只教大姨娘悄悄起身,侍奉她心爱的兰草。
时不时的再瞄几眼范仲岐。
怪不得大姨娘这几日如此的安静,原来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为儿子的亲事的奔波上。
自从被传出打发了一个侍候茶水的丫头后,便再也没有听到一丝动静,只教人误以为大姨娘面上答应,心里却着实的不愿意。
这才做个样子,便没了下文。
母亲两人各安其事的过了三刻,范仲岐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照片。
“姨娘,我自是知道这些都是您如意的。”范仲岐说道。
大姨娘一边浇水,一边点头。
奔波几日,磨破了嘴皮子,才寻来的。
这些待嫁小姐的照片,在她看来却不只是照片这般简单,简直就是她的心头肉。
就在她悠然得意之时,范仲岐突来的一句话,惊得她,手中的洒水壶险些掉在地上。
虽是接住了,但已是溅了她一身。
水渍一点一点的晕开,呆愣的大姨娘许久未回过神来。
直到范仲岐起身,将她牵到桌子旁,按在椅子上,“姨娘,您怎么这么不小心。”语气中毫无一分责怪之意。
他赶忙将丫头喊进来,侍候大姨娘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才将埋藏在心底的心思慢慢道来。
陈月娥的出现,只教阅女无数的范仲岐动了心。
话说,常年流连花丛中的范仲岐很难在女人的身上下功夫。
但陈月娥,是他此生以来的头一回。
他也是宅门里的正正经经的少爷,虽说是庶出,可凭着本事,在这河口县也算是出头之人。
即便如此,陈月娥连睬都不会睬他一眼。
谁叫陈月娥的哥哥是警察局局长身边的红人?
而她的嫂子的娘家,又是省城有头有脸的门第。
这些,他自是够不上。
也不怪,陈月娥看不上他。
可他这只癞蛤蟆就想吃天鹅肉,便挖空心思的出现在陈月娥的身边,终是得不来一眼的青昧。
反而越发的招了陈月娥的烦。
他只好偃旗息鼓,静观其变。
就在他再迎头而上之时,却被宗祠大会,绊住了手脚。
往后,从未停歇的事端,他已是好一阵子没有见过陈月娥了。
若不是大姨娘提起他的婚事,将待嫁小姐的相片摆了一桌子,却看来看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细细思索之下,才晓得自己是多么的想要陈月娥,以范家二少奶奶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
从未情动的范仲岐,一发不可收拾,惊得大姨娘又险些将茶杯打翻。
“姨娘,您觉得月娥不好?”称呼已是如此亲密。
殊不知,每当他称呼月娥之时,陈月娥定会回以一计大大的白眼,暗骂‘你脑子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