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遥望窗外郁葱茂盛的杏树,目光别有一番深意。
而范仲白捏起的一把冷汗,终于放下。
待他退出去,再见白灵时,两人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又不能如往常一般!
第一轮的侍疾,便在一场虚惊中,划上句号。
当大姨娘与小姨娘前后脚赶到时,老太太早就收拾妥当,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病态。
“太太,您这起色是越发的好了。”话落,佯装吃惊的样子围着老太太转。
老太太笑了笑,“就数你嘴甜。”
小姨娘装腔作势,一副被夸得心满意足,“太太,前几日我就把下人打发了。”
老太太皱眉,“打发了?”
小姨娘眨着眼,点了点头。
随后,她事无巨细的将打发下人的情况,细细数来。
小厨房、洒扫的、就连贴身侍候的大丫头都发卖了。
而发卖大丫头,真实的原因,却是范仲岐躲在她屋里时,大丫头貌似抛过眉眼。
惦记主子的男人,还能有好下场?
老太太连声夸道:“若是府里,都与你一般,也就不用操心了。”话落,便吩咐账房,小姨娘屋里打发下人的进项,不可另作他用。
自是留着小姨娘添下人的时候,才可以支用。
小姨娘赶忙推拒,“太太,我院子里的下人够用了,还是您......”
老太太佯装生气,“哪有坏人都让你一人做了,好事却粘不到你?”
闻言,小姨娘笑得彷如盛开的小野花,“哎呦呦!太太最疼我。”话落,深蹲,一个标准的万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发的祥和安逸!
殊不知,两人每说一句,大姨娘便暗自冷嘲一声。
当老太太夸奖小姨娘时,大姨娘很是不屑的瞥一眼,暗道:“拍马屁,谁不会?”
当小姨娘自告奋勇打发下人时,大姨娘又暗道:“她也就能卖弄卖弄而已。”
全然不把小姨娘放在眼里。
而小姨娘耳语之时,她简直就被吓破了胆,可儿子口口声声的保证,绝没有此事,又令悬起的一颗心妥善的放进肚子里。
每每想起此事,她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撕了小姨娘的嘴。
看她还敢不敢污蔑儿子的清白!
想到此,她瞄了一眼小姨娘的肚子,心想着,再等三五个月,谎言不攻自破时,她定要当面问问,“自己不会生,就不要造谣生事,再有一次......”
她暗自腹诽,定要她付出代价,就像这府里人心惶惶的奴才。
许是,多日的烦心,终是雨过天晴!
想明白了许多事,也就不再畏惧!
就在她准备遁入透明人,老太太一句话,便将她又拉回了现实。
“仲岐、仲渊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随着这一声,大姨娘的心忽地一跳,老太太终于对儿子的婚事撒口了。
可小姨娘的笑容却在这一声中,凝固在脸上,许是她再想表现,这一刻,心已是被抽痛。
老太太示意,昨日已经和仲渊透过口风了,可她姨娘去得早,只有咱们姐妹多操心了。
仲岐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能老拖着。
大姨娘自是点头如捣蒜。
老太太提议,府里一下子要为两位少爷张罗亲事,这县上待嫁的小姐,自是要好好的挑选一番。
如此这番,大姨娘心里乐开了花。
范仲岐可是庶出的,没有老太太出面,哪家嫡出的小姐会愿意?
而她与老太太的关系,也只是维持表面上的平静而已。
对于儿子的婚事,她早就不指望老太太了。
可老太太主动提出,便另当别论!
此时,她仿佛置身云端,飘乎乎的。
眼前是一片的云彩,朦胧得好似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