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范仲白即使没有那只鸡腿,他面前的四菜一汤,也足够令他大快朵颐。
想到此,白灵一副天不随人愿苦哈哈的神情,越发的怪罪那盘麻花。
她发誓,以后再吃麻花的话,就让她喝一辈子的清汤寡水佐腹,便又全神贯注的啃着鸡腿,连嘴边沾染的一小撮碎鸡腿肉,毫无察觉之意。
“你看你,就跟偷吃的小猫一样。”满是宠溺的语气。
闻言,白灵连连点头,但是眼皮却舍不得提起来一下。
手里的鸡腿,便是她毕生的事业,哪还有多余的心思移出去。
又咬了一大口后,正在心满意足的咀嚼时,忽地愣住了。
对面男人伸过来的指腹捻着那一撮碎鸡腿肉,正送往他的口中。
而他的眼睛却专注的盯着她,转瞬之间,脸上又是羞红一片。
四哥这是怎么了?
她暗自腹诽:怎么跟隔壁张大妈家那只发情的阿黄一个模样?
一向沉稳温和的范仲白,今日的行为屡屡刷新了白灵的认知。
她轻唤了一声“四哥”,语调比蚊子的声音还小。
再低下头时,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鸡腿,彷如手中拖着的是一只蚊子腿,甚是美味!
若是,囫囵的吞下肚,定不会品尝出其中的滋味。
直到剩下一根鸡骨头,举起筷子很是自然的向丰盛的菜肴招呼着,却被范仲白一筷子打了回来。
“四哥?”一副不明所以状。
“一会,药铺掌柜来了。”他夹了一大口肥的流油的秘制肉,“确诊之后,再吩咐厨房做一份,也不迟。”
已经破例分出一只鸡腿,为了饱口腹之欲,真的不能再多吃油腻之物。
“四哥,我现在好得很。”话落,她将碗筷放下,起身转了三圈,以示绝无虚言。
而范仲白却并不理会,兀自的享受着美食。
那副样子,好似再报刚才挣脱他的束缚,藏手之仇。
男人小心眼起来,比女人更甚!
再聪明的女人,在男人面前也只是个绣花枕头,不值得一提。
女人无理之时,男人不与计较,并不是他们看不懂,而是自家的女人,自己不宠着,难道需要外面的人宠着吗?
范仲白暗知其道,将此法行使得游刃有余!
涉世未深的白灵,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道理。
不过,小女人自有小女人的手段。
她‘嗤’了一声,朝对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抄起那碗连油星没有的清汤,将满腹的埋怨全部化作力气,与那碗清汤寡水较量一番。
几口便能下肚的清汤,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汤碗未少分毫。
范仲白似无意的瞥了一眼后,一整盘的秘制肉仅剩下最后的一大块。
白灵吞了吞了口水,直视着仅剩的那块秘制肉,目光移不动一寸。
当范仲白夹起来,举到嘴边,欲送进口里时,她的一颗心莫名的跌落至谷底。
‘哐’一声,手中的清汤扔在桌子上,用力之大,汤水晃荡出大半碗。
这下子,也不用再继续喝了,清汤只剩下个碗底。
就在她负气郁闷之时,眼前飘过来一块油光鲜亮的物体。
‘哇’地一声后,她张口将面前的秘制肉含进嘴里,细细品味。
满足的神情溢于言表,只教范仲白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小馋猫。”
一本正经的男人,像个登徒子般的浪样子,哪怕她正享用着人间美味,也着实不习惯。
她暗自腹诽:四哥,你还是绷着脸吧,再继续下去的话,她那颗跳至喉头的心,连秘制肉都压不下去。
万一吐了,脾胃不和岂不是又犯了,那该怎么办?
想到此,她‘呸’了三声,真要脾胃不和,估计四哥绝不会手软再施舍一丢丢的秘制肉。
她将秘制肉吞至腹中后,转瞬间,脸上的神情堪比秘制肉那般好看的颜色。
一副乖巧灵动的模样,只教范仲白看的出了神,连筷子都掉落在桌子上。
若是隔壁二傻子看到,口水定是彷如瀑布,没有三千尺,也有一公里。
这时,窗外响起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