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卢没继续劝,转而道,至少,零花钱涨涨吧,三千块钱能做什么。
苟宿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你连请兄弟们喝酒都没钱,只能喝长岛冰茶,苟宿又想到今晚上喝了一晚长岛冰茶的感受,心中火起,你早说这顿酒就我请了。
孟洲觉得自己有被羞辱到,说好我请就是我请,不就是涨零花钱吗!孟洲拍拍自己的胸膛,我回去就和祁宜年说,其他大事我不能做主,就这小事,没问题的。
那不就是他撒撒娇就能做到的事吗?
孟洲绝对自信。
祁宜年举行完活动已经很晚了,公司给他安排了酒店,他就近住了,临睡前看到孟洲找自己的电话,想了想,没有拨回去。
对方说不定已经睡了,这时候打过去还会打扰到。
祁宜年只发了消息过去,说自己在酒店歇下了,让孟洲不要担心,有事明天找他。
第二天早上,祁宜年睡梦中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但他昨晚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酒店安保措施很好,房间里也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祁宜年睡眠一向浅,这样睡梦中都不安稳,索性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见孟洲一颗大头杵在自己面前。
祁宜年:
孟洲安静地望着祁宜年,祁宜年不动他也不说话。
孟洲一大只这样子趴在床头,就像大清早将头搁在床边盯着主人等对方起床的狗狗,等着开饭,或者只是想新的一天第一眼就看见你。
祁宜年就这么睁着眼睛看了孟洲好一会儿,突然弯起眼睛笑了笑,手也摸上孟洲搁在床边的脑袋,你怎么在这?
祁宜年一直是比较独立的性子,过去很漫长的时间里他都是一个人生活,而孟洲以强势的姿态进入他的生活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月。
但很神奇的,祁宜年已经习惯了生活里有孟洲的样子。
孟洲把头在祁宜年脑袋里蹭了蹭,他今天有求而来,很是乖巧,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没理我。
我在工作,祁宜年耐心解释,后面给你回消息了,你看见了吗?
孟洲点点头,你说有事明天找你。我找你的经纪人要的备用房卡。她一开始还不给我,孟洲怒,我掏出电子版的结婚证和《婚姻法》都不行,她让我给你发消息,是打开聊天框看到昨晚的聊天记录才放我上来。
祁宜年失笑,所以你是来告状的吗?
房间正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两边垂着轻如薄纱的白色纱帘,阳光从玻璃窗倾泻照耀在酒店的乳白色大床上,给躺在其上的祁宜年罩上一层亮金的光晕,这一刻有一种奇异的宁静与美好。
孟洲有些看呆,在祁宜年指尖轻点了一下他的脸颊后才回神,没,他说,我来是想孟洲支支吾吾的,突然不想说出自己的理由,来破坏这一刻的美好了。
祁宜年眨眨眼,看着孟洲不断向下滑,最后只有一双眼睛还露在床上。
一句话滑在祁宜年的喉间,是因为想早点见到我么。
临到嘴边,却没有问出去,他想听对方亲口说出来。
他悄悄弯起眼睛,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那你来做什么?
被祁宜年这样盯着,孟洲不得不吞吞吐吐道:来要零花钱。
祁宜年:
旖旎心思啪的烟消云散。
不。
应该是。
魂飞魄散。
孟洲看着祁宜年瞬间冷下来的脸,有些心虚,但又想到自己已经在兄弟面前夸下海口,而且一个月三千块零花钱也确实太低了。
于是勇敢再次开口:我来,主要是商量一下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涨价这件事。
祁宜年没再多看趴在床边的狗子一眼,意兴阑珊地掀开被子起床,随口应付孟洲道:三千很多了。
孟洲:
孟洲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要气馁。
自己不是早就清楚从祁宜年这里要到零花钱没有那么容易吗?
和兄弟随口吹牛逼没问题,但他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孟洲吐出一口气,镇定下来,他还有腹稿,为了说服祁宜年给他涨零花钱连夜手打的小论文,他大学时写期末论文都没有这么用心过。
孟洲稳健开口:资本论说过,劳动和酬劳应该相匹配,只有资本家才会不断压榨工人的剩余价值。
祁宜年下床,裸脚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玉白的脚趾莹润好看,他回头,道:你意思是说我是资本家?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孟洲忙抬头,从祁宜年脚上移开偷看的视线,清了清嗓子,继续自己的据理力争,我是在和你探讨学术问题。
祁宜年歪头,关于资本论?
孟洲:关于我的付出和我获得的酬劳并不匹配。
祁宜年转过身,抱着手臂,拖长了声调,哦?
孟洲挺直腰杆,回视着祁宜年,毫不示弱地道:你知道工地上的打桩工人一个月多少工资吗?
作者有话要说: 1关于抄袭的讨论是玩梗,作者对抄袭的态度很坚决,抄袭不容姑息。
第56章 绯闻
祁宜年:
祁宜年用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看着孟洲。
孟洲看到祁宜年这种漠不动心的表情, 这种不关心、不在意的态度深深地刺伤了孟洲。
他怒吼着说道:一万块!
打桩工人一个月在工地工作都有一万块工资,而我!孟洲伸出手指着自己,一夜七次, 只有三千!
三千啊,孟洲吸了下鼻子, 声音可怜下去,这公平吗?
对于孟洲关于不平衡的控诉, 祁宜年真诚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那你也去工地上打桩不就好了。
孟洲:诶,不是, 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祁宜年不是应该体谅他的辛苦给他涨零花钱的吗!
可恶。
眼看着祁宜年去洗漱,准备准备就要出门,孟洲急了。他不能折戟沉沙, 今天,零花钱一定要涨!
孟洲环视了房间内一圈, 要让祁宜年给他涨零花钱, 首先得能让他和自己共情。
之前他拿打桩工人作对比的思路是错误的, 祁宜年又没有在工地上打过桩,怎么知道一晚上七次的辛苦?
要让祁宜年共情他,只有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就是让他亲身体验到一夜七次的不容易。
孟洲的视线落在了酒店房间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