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去,秧歌也扭到了尾声,围观群众渐渐从刚才喝了假酒、磕了头孢似的上头感中脱离出来,看着场中秧歌跳的很是般的孟洲,发出了灵魂的疑问:
我刚才是为什么觉得眼前这个跳的还不如只白斩鸡动作协调的小伙子是秧歌传承之光呢?
观众姐姐们冷静下来后,看着投票页面上高居第的孟洲,再看看场中他德不配位的表现,面色复杂,顿时有了粉转路转黑的趋势。
孟洲在的秧歌队是最后支,他们表演完十分钟后投票渠道就会关闭。孟洲下场第时间就是借用了位工作人员的手机看自己的票数。
对着自己动不动的票数,孟洲陷入了呆滞,虽然他的票数很高,但是旁边那几个疯狂涨、眼看马上要超了他的选手票数又是怎么回事!
孟洲紧紧攥着手机,不,他不容许!
祁宜年这时候路过,随意问了句,第?
孟洲像是做出什么决心,深深吸了口气,颇具男子气概地肯定道:我说第就是第。
然而,他下句跟着的是:爹爹打呀。
祁宜年:?
伦理关系错乱了叭?
第46章 黑粉
孟洲使用了爹爹打呀这张技能卡之后, 便觉得周遭好几个男士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那个眼神,就好像是看自家又来挑衅自己家长威严的小兔崽子,一边拍屁股, 一边喊,爹爹打呀~
围着孟洲的几个男士盯着他眼睛通红, 握着拳举着掌本能地往前走了几步,孟洲眨了眨眼睛, 想起这张技能卡的描述:
爹爹打呀:只要你喊一声爹爹打呀, 所有听到你声音的上至八十岁老爷爷、下至三岁小帅哥都会很愿意满足你的愿望,从而激发在场女性对你的母爱之情, 她会护犊子一样保护你,使用者不必担心自身的人身安全
果然,就见旁边的几个大妈拦住了那几个男性, 手臂上挎着菜筐,拿着里面的小白菜一脸慈爱的看向孟洲。
孟洲猛男虎躯一震, 忍不住把娇小的自己藏在了祁宜年身后, 避开大妈母爱的目光。
然而, 还没等他把自己藏好,一巴掌忽然铺天盖地地扇在了他脑袋上,打的头一愣一愣的。
孟洲:嗯?是哪条漏网之鱼,竟然没防范住!
技能卡不是说了不用担心使用者的人身安全吗!
孟洲一抬头,就见祁宜年举着巴掌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
孟洲:打扰了。
祁宜年闭闭眼, 咬着牙关似乎全力忍耐着什么, 半晌, 他呼出一口浊气,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在你叫我爹爹的那一刻,真的想当你爹。
孟洲惊恐瞪眼:嗯?伦理关系错乱了叭?
诶,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好像有谁说过。
祁宜年咬咬牙,恨恨地瞥了他一眼,用左手压下自己的右手,转过身去,背影不断起伏,显然情绪极不平静。
孟洲盯着祁宜年的后脑勺,半晌,反应过来,祁宜年现在的状态也是被技能卡影响了。
想通后的孟洲:!失策了。
失了一个老婆,多了一个爹。
戴上痛苦面具。
技能卡影响的范围是听到这句话的男性人群,因为孟洲说话声音低,所以只有周围一小圈的人能听见,并没有在现场人群中造成慌乱。
然而别在领口的收音麦诚实地把全部声音都收录了进去,自然也包括这句爹爹打呀。
于是,无数蹲守在直播前的男性网友们:硬了,拳头硬了。
这不肖子孙,真是给我老孙家三代丢脸(诶,为啥我儿子不姓孙)
找打!
讨打是吧,来,爹准备好了
叫爸爸
而看着直播弹幕上突然出现的大片谩骂攻击孟洲言论的女性网友们:母爱泛滥了。
我不允许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洲洲!
洲洲就是我的眼珠我的心肝我的乖宝贝,谁要打他先来打我
洲洲都这么努力了,你们还要他怎么样!
洲洲票数被超过了,不行,妈妈不允许!姐妹们请都投我鹅子一票!
也是我鹅子!
你一票,我一票,鹅子今晚就出道!
孟洲的票数窜升速度再次恢复到了之前恐怖的飞升速度,在一众民间秧歌老手中,宛如一匹突出重围的黑马,再配上他那一个早上的学习时间,如果被秧歌民俗文化研究专家看到这个人气,一定要高呼一句:种子选手!
直播弹幕中,男性网友和女性网友骂架声打成一片,没吃到瓜的人第一眼看到说不定会以为是什么新的男女对立问题,但等他们吃到瓜后,论其争斗的根源,竟然是平平无奇一秧歌大赛,还是村镇级别的,连区级都达不到,一定会惊掉手中的瓜。
十分钟的技能时间很快过去,网上骂战立停。参与过刚才那场争斗的网友们不论男性女性,此刻手悬停在键盘上,都不禁浮现出一个疑惑:
我这么激动干嘛?
又不是我亲儿子。
不对,连干儿子都不算。
于是双手立刻推开键盘。
tui,晦气!
然而经过这十分钟的酝酿,孟洲的票数一骑绝尘,秧歌之星花落他家已成板上钉钉的事。
镇长手里捧着一朵大红花,隆重地把孟洲请上主席台。
上台前孟洲拉了两下祁宜年,在这光荣的时刻,他想让他的老婆和他一起享受这份荣誉。
然而拉了两下没拉动。
孟洲:好叭。大红花下来给也是一样的。
颁奖时最常用的背景音乐响起,孟洲踏着节律的鼓点声,气宇轩昂地走上了主席台。
镇长站在话筒前,喂喂喂了几声,确认话筒没毛病后,咔咔咔清了一下嗓子,郑重地讲话道:今天,我们镇的乡土秧歌大赛隆重举行,底下立时一片掌声,镇长等掌声停了,才又靠近话筒,并且选出了我们方圆百里内最优秀的秧歌之星
镇长把大红花高举,啪的一下放到孟洲怀里,同时高声道:孟洲!
孟洲:!
激动、兴奋、幸福、尖叫、喜悦的情绪在胸膛里酝酿,这是除了他幼儿园获得三好小朋友外、最光荣的荣誉!
乡亲们给力地鼓响他们的双手,掌声如同海浪般在人潮中起伏,经久不息。
这样群情激动的时刻,祁宜年把自己又往角落挤了一下,背着着主席台,嘴里默念,不要看见我。
不要看见我。
不要看见我。
然而,还是晚了。
因为透过镇长那质量极好、没有杂音的话筒,祁宜年清楚地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