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洲眼睛一亮,主动上前和小师傅商量,于是最后对方让他们沾着光一路爬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的万丈霞光里,孟洲迎风而立,千尺豪言壮志在胸腔中油然而生,我觉得我这次一定能摆脱祁宜年那个男人。
然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了北禅寺的大门。
卧槽,孟洲抬起手中观音像和它眼对眼看了一眼,我要不还是自己滚下去再爬一遍北禅寺吧。
苟宿:孟哥你怎么回事?山顶风大?把你吹傻了?
孟洲:我觉得我心不诚,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北禅寺的朱红大门,我刚才看见一个长的像祁宜年的背影走进去,我觉得这是佛祖对我的某种暗示。
胡卢:只是个背影就能看出长得像?你才和他见了几面?
孟洲愤愤:所以说是暗示!
行了吧你,胡卢一拉孟洲的手,走着!
祁宜年走进北禅寺的时候,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孟洲,随后他便一哂,对方那种养尊处优的纨绔大少爷,带着人出来玩也不会是这种地方。
他进入寺内后,和这里的住持交谈了一炷香时间,对方问他要供几盏长生灯,长生灯可以供给在世的人,也可以供给逝去的人,为他们的来世祈福。
祁宜年掩在袖子中的手在听到后一句话时蜷了蜷,只供一盏在舌头上滚了两遍还是没有说出来,半晌,他闭上眼,对自己的心妥协似的轻叹口气,道:供两盏。
长生灯起莲花盏,燃酥油,会有寺内的小沙弥不断续油,使灯火在佛前长明。
祁宜年亲自提笔写下供长生灯的对象姓名、生辰八字,搁下毛笔,他对着第二盏灯对应的短签默了默,然后才离开。小沙弥将短签压在长生灯下供奉在佛前。
祁宜年出了二道门,准备继续在庙里逛一逛,突然隔着转角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孟哥,求佛拜神都是要跪的。
你膝下早就没黄金了,你上次都给祁宜年跪下了。
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听到自己的名字,还真是巧,由对方的话语想到上次那个举动,祁宜年莞尔,就听有声音继续传过来。
菩萨你是不是不行,这怎么还在。
祁宜年循着声音转过转角,就见孟洲在庙内侧殿内的观音金身前大胆发言:
菩萨,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速速给我和祁宜年解绑,不然我跪下来求你。
祁宜年一挑眉,解绑什么?
第8章 姻缘线
严格说起来,祁宜年和孟洲交集并不多,对方在菩萨面前求和他解绑,这是求的什么愿?
祁宜年上前一步,正待询问个清楚,身后突然传来呼喊,他回头,是刚才供长生灯的那个小沙弥。对方正在寻找他,祁宜年担心是长生灯出了什么问题,转头便抛下这边的事情,走向那个小沙弥。
住持方丈说要为您的长生灯念经加持,小沙弥对祁宜年合十行礼,施主请跟我来。
祁宜年回了一礼,回头望了一眼,跟着小沙弥向正殿方向走去。
大殿里,住持已经等在佛前,他捻着佛珠含笑望了祁宜年一眼,施主是有佛性的人,老衲敢请为施主及供奉家人念经加持。
祁宜年合十而拜,多谢方丈。他知道对方能做到北禅寺住持的位置,自然功力深厚、地位高上,能主动为他念经是没想到的。
祁宜年在一旁静静听和尚祷念,一炷香时间后,对方放下木鱼,直起身拉着他出了大殿,在高阶上站定,台阶在他们脚下蜿蜒而下。
阳光从金黄殿顶反射而来,殿前广场用宽大白石铺就,宽阔沉厚,上面左右分立着两个青铜大鼎,里面袅袅燃着香烟,灰白香灰堆满其中。
施主碌碌于红尘中,可有所求?
祁宜年淡色的眸子望着广场上的白砖,方丈是想拉我做和尚?
住持红色的袈裟被风吹的微微飘动,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今日寺庙中有姻缘活动,施主想要参加吗?
祁宜年回头望着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和尚,对方笑的慈眉善目,祁宜年的探寻被这笑容挡回来,便收回目光,只道:没兴趣。
住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没有再多说,施主可以在寺庙中多转转。然后对祁宜年合十拜别,带着小沙弥离开了。
祁宜年莫名于对方的举动,但也没深究,北禅寺底蕴深厚、各处建筑都可见风骨,他本来就想在里面多流连欣赏一会,现在索性顺着对方的话继续逛寺庙。
岁月的痕迹令这座古老的寺庙具有一种更温润而包容的气质,其中的植物仿佛都在聆听佛经的洗涤中而具有一种禅意。
祁宜年不自觉流连忘返,只随着心意移步换景,不知不觉中又逛回了供奉观世音所在的偏殿。
偏殿里孟洲一脸丧气地坐在台阶上,身旁价值昂贵的观音木雕横着倒在地上。
胡卢和苟宿从小门进来看见这一幕眼睛都直了,孟哥你这这这胡卢赶忙跑过来把观音雕像捡起来,不信神也不能不敬神啊,胡卢拍拍观音雕像上的灰尘,人本体还在你身后看着呢,你就敢这么放肆。
孟洲头也不抬,冷笑一声,屁用没有,这神就不存在。
卧槽,苟宿弯腰捂住孟洲的嘴,孟哥你嘴炮也不是在这里嘴啊。
孟洲一巴掌拍开苟宿的手,有本事菩萨就在我面前显灵,不然我不信。孟洲想着他身体里那个男德系统,最好两个再打起来,让他看看这些反科学唯物论的东西哪个更厉害。
胡卢看着朽木不可雕也似的摇了摇头,弯下腰给孟洲手腕上系了条红绸,孟洲抬起手看了眼,怎么着,组团扭秧歌去?
胡卢:
胡卢无语地一把将剩下的红绸全扔在孟洲怀里,带你找老婆去!
孟洲的神色在听到老婆两个字后变了一变,突然局促地收回坦荡放着的两条大长腿,抱在膝头,头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半晌,才小声又气势十足的说:别胡说,祁宜年才不是我老婆。
胡卢:?
苟宿:?
我也没说他是你老婆啊,胡卢一脸莫名其妙,过了两秒反应过来,你他妈想什么呢,我说的带你找老婆不是这个意思。
孟洲先是讪讪,想到自己的失态,随而暴怒,那不是你话没说清,让人误会吗!
再误会也误会不到人家是你老婆的地步啊,胡卢吼回去,而后电光石火的一秒钟里想到了什么,表情切换到了惊讶,就像华生发现了盲点,卧槽,你不会是有情况吧?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你不会是喜欢人家还像个小学鸡一样不敢承认吧?
苟宿也不可思议地望向他,孟哥,三思啊,他可是拒绝了你的孟氏家规,你们有缘无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