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迟遇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冉禁一惊,回头。
迟遇就在她身后抱着她。
冉禁察觉到后背有柔软的触觉,而她正肆无忌惮地枕着迟遇的左臂,还握着迟遇的右手。
她被迟遇抱着,亲密得像是一对毫无隔阂的恋人。
你做了什么梦?迟遇柔软的卷发落在冉禁的脖子上,让她发痒。
她没回答迟遇的问题,很快转回去,不想和迟遇面对面,也放开了迟遇的手。
谁知她才刚刚转身,迟遇垫在她脑袋下的左臂轻轻一勾,将她勾了回来。
迟遇亲了亲她的耳朵:别再压着你的左手了,不然得好得更慢。
冉禁:
冉禁能向任何人筑起高高的藩篱,将全世界阻隔在她凶险的世界之外,可迟遇却是个极端的例外。
她早就知道通往冉禁内心的道路一片荆棘,却不怕受伤,一步步坚定地走向她。
冉禁的耳尖立即就变红了。
早上想吃点什么呢?我来做。迟遇还有点困,闭上了眼睛,被放开的右手正好可以环住冉禁的腰,将冉禁抱得更紧密。
两人挤在一米五的床上,不算宽敞,但也不至于非得紧贴在一块儿。
冉禁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枕着迟遇的,很有可能枕了一整晚。
这会儿迟遇的左臂应该早就酸麻了吧?
她低头看了眼,迟遇右手也包起来了,应该是昨天捏碎酒杯的时候被割伤的
冉禁想要问问她伤得重不重,关怀的话心里过了一道,没说出口。
她从迟遇的怀里挣开,坐了起来,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儿?迟遇跟着她一起起身。
冉禁背对着她,宿醉的难受感随着她站立一下子席卷,头有些晕眩,她扶着墙平衡了一下后,等到眼前的世界不再天旋地转时,发现自己又落进了迟遇的怀里。
迟遇稳稳地帮她控制着平衡。
你昨天是为了赵信的事去找岑若然,后来我带你离开的时候,岑若然似乎很生气,觉得自己被愚弄了。我想她可能不会想再见你了。
冉禁:
我有赵信的联系方法,你把我从微信黑名单里放出来,我发给你。
冉禁:
宿醉的头更疼了。
看上去迟遇的情绪比之前稳定不少,且拥有了一种看透冉禁的从容。
不着急,你先去洗个澡再说,洗完澡舒舒服服清清爽爽的出来,我就帮你准备好早餐了。你想喝牛奶、咖啡还是桃汁?
迟遇的确放弃了和冉禁正面冲突,放弃了在言语上和她交流的打算,只用行动告诉冉禁自己的决定。
冉禁越是妄自菲薄,迟遇就越爱她。
冉禁越是觉得自己脏,迟遇就越要热吻她。
还是桃汁吧,我再给你弄点儿橙汁。迟遇也不等她回答了,帮她决定,维生素c能够缓解宿醉,让你好受点。
冉禁没转过身来,问她:我的手机呢?
在外面客厅放着,我怕吵你睡觉就没拿进来。
我去拿。冉禁说,把你加回来,谢谢你给我赵信的联系方式。冉禁这番话说得很快,大概说完就准备离开了。
我说了,不着急。迟遇没放开她,禁锢着她的脚步,等你洗完,吃饭的时候就给你。
说到做到。
迟遇没有要强迫她的意思,只是用一颗冉禁特别想要的糖悬在她面前,诱惑着她。
并不让她觉得不适或生气,只是很无奈。
好吗?迟遇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高兴了,便换上哄她的语气,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还没来得及降温的耳朵又红了一层,发紧的心尖上漫过熟悉的动情感,她挣开了迟遇,没说话,往浴室里去。
迟遇看着她的背影,轻声笑了笑,说:你之前离开公寓的时候,没带走任何东西吧?所有的生活用品都还在,浴缸我昨晚也洗过了,你可以直接用。泡个澡缓解一下宿醉的难受,我去做饭等你了。
没想得到冉禁的回答,迟遇直接出去了。
冉禁已经走到了浴室里,突然说:你手受伤了,不用做饭,我不想吃。
迟遇说:我吃。
冉禁:
冉禁闷闷地进了浴室。
即便没有看到冉禁的脸,迟遇也能猜测出冉禁此刻无可奈何的表情,应该特别可爱。
想了想,迟遇嘴角露出甜甜的笑意。
昨晚。
因为争夺那杯酒,迟遇将酒杯捏碎的时候掌心和食指被割出了几道口,不深,但流出来的血却很吓人。
酒醒之后的冉禁已经不记得昨晚后来发生的事了。
在迟遇将岑若然珍藏已久的宝贝洒一地之后,与冉禁热吻的整个过程中,冉禁都没有再反抗。
或许是我那句表白让她动容了。
迟遇很想这么理解,可惜理智分析,冉禁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被酒精完全控制住,让她意识飘忽,甚至开始有些笨拙又生涩地回应。
迟遇确定了,冉禁是真的不会接吻。
之前就是用粗暴的方式试图伪装成老手,还口口声声地说迟遇不懂,她才是对与人亲热这件事一无所知。
迟遇早就知道她和姐姐不曾有过亲密行为,冉禁所说的一切都是要让迟遇讨厌她罢了。
不得不说,冉禁演技真好,意志也足够坚定,迟遇真的被她气到过。
可是,在用稚嫩的回应小心翼翼和她温存的冉禁,很快让迟遇的心里发软,不舍得怪罪她了。
沉醉的冉禁,和其他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即将断片的她已经脱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正遵从着本能,被迟遇带领着,心无旁骛地迷醉和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