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兮拼命地挣扎想要甩开他的禁锢,谁知那人力气这么大,无论她如何也挣脱不开。
“你若不想被人发现,就跟我走。”那人低沉着嗓音说了句。
兰兮怔了怔, 放弃甩开他的禁锢,成天脸臭得跟黑煤球似的……她在心里骂他。
避开他人耳目, 盛辰南一路上拽着她到了鸣凤阁屋内,才松开。
兰兮揉了揉发胀的胳膊,皱眉盯着他:“带我来这干什么?”
“燕北寻以你的性命要挟陛下,立他为储, 难道你不知道么?”
盛辰南漠然的声音似惊雷炸在她耳边, 兰兮惊愕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盛辰南冷眉微蹙,“在秉德尚且安全,回来干什么?”
怪不得父皇会立他为储, 怪不得皇叔不让他回皇城, 原来都是为了保护她。
兰兮硬声道:“他难道还要杀了我不成?”
“他的手段,你还不清楚?你在秉德, 三千禁军加上我鸣凤阁暗卫,他动不了你,但你回来了,你知不知,皇城现在都是他的人?”盛辰南眸色一凛:“燕北寻现在已是太子,但仅仅只是太子而已,若他发现你人在皇城,你觉得陛下会不会为了救你性命让位于他?”
兰兮一愕,会,父皇他会……
若让燕北寻登了帝位,和丰都叛贼勾结,北凉就真的永无天日了。
良久,她才张口发了发声,沙哑甚至有些哽咽:“我只是……想来找他……”
他……不用多说,心知肚明。
盛辰南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良久,才淡淡开口:“希望他活着回来吗?”
兰兮一愣,忙抬眸看他,“他没死对不对?你知道他在哪么?鸣凤阁情报遍布天下,你一定知道的!”
盛辰南没有说话,沉默半晌,才道:“你留在这儿,哪都别去。”说完头也没回离去。
“喂……”
盛辰南大步走出屋子,没再听她多言,派了暗卫在门外守着。
“少原君。”
阁外,他循声侧眸,只见渠琼金镂步摇,华贵锦袍袅娜而来,身边跟了几个宫女。
渠琼如今浓妆艳裹,红唇轻笑:“少原君,渠琼奉太子殿下之命,送来玛瑙玉髓,恭贺少原君晋升之喜。”
盛辰南沉默一瞬,淡淡道:“替臣谢过殿下。”身侧立马有暗卫上前接过宫女手中的锦盒。
渠琼笑了笑:“本宫甚是怀念过去在金玄骑训练打仗的日子,少原君如今接手了金玄骑,本宫想和你随便聊聊,少原君意下如何?”
盛辰南不动声色:“随意。”
“你们先下去吧,本宫在鸣凤阁歇坐一会儿便回去了。”
“是,娘娘。”宫女应声退下。
进了间空屋子,关了门,渠琼蓦地跪下。
“鸣凤阁一生效忠陛下,忠心耿耿,绝不为他人左右,少原君定然不会是燕北寻的人,助纣为虐。”
她无缘由地跪下说了一通,盛辰南皱眉:“你想说什么?”
“渠琼想请少原君出手,扳倒燕北寻。”
她已不是金玄骑的战兵了,而是太子的侧妃,却想着扳倒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靠山。
他冷冷道:“若他倒了,你这个侧妃,未必好活。”
渠琼仍跪着,眼神坚韧:“渠琼生是金玄骑的人,死是金玄骑的鬼,接近燕北寻不过是当初为了帮盛将军找到他和丰都勾结谋逆的罪证。”
盛辰南背着身,语气冷到了极点:“他何时要你献身诱敌了?”
渠琼微怔,不知他为何生了怒意,半晌静静说了句:“是我私自行动。”盛辰南对她无意,她心中却仍旧有情,在烟雨楼那日她便知道,燕北寻做事滴水不漏,但却沉迷美色,美人计是最最好的手段。她知盛辰南不会同意她这么做,因为他从来都不会让军中将士无端牺牲。
盛辰南沉默半晌,才沉声道:“你应当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他生你生,他死了,你也不可能独活。”
“渠琼知道,”她忽然眸底一冷:“我巴不得和他同归于尽,替将军报仇!”
而离皇城不远处的林中,几个暗卫惨哼着滚了下去,池归一行人已是人仰马翻。
郁白庭冷冷往前行了几步,侧眸扫了眼捂住胸口骤然变色的池归,森然无情道:“回去告诉你们阁主,要拦本王,挑几个有用的,别丢了鸣凤阁的脸。”
池归忍喘了几下,忙喊住他:“王爷不可!”
他从发现兰兮不见后,就没了耐心和鸣凤阁周旋,她千方百计跟过来,定是要入皇城,她只身一人,而他被池归拦在这,若是兰兮出了什么意外……
郁白庭极不耐烦喝道:“滚!”随即跃马快驾而去。
“少原君不必送了。”
渠琼走出屋子时,脸上已然恢复了孤艳的神情。
“他是要囚禁本公主?”
渠琼刚欲离开,就听见不远处的屋内传来喧杂的声音。女人的声音,似有几分熟悉……她着魔似的抬步过去。
兰兮开了门站在门口,被两个暗卫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