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杨嵘靠在床头,语气幽幽,“那不是睡?”
“……”
好有道理的样子,原小溪被噎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梗着脖子窘迫地道:“反正、反正就是不一样。”
“明白了。”杨嵘点点头,转身窝进了被子,“反正、反正你就是不想负责呗。”
“?!”
光线暗淡的台灯之下,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头发上还带着湿意,脖颈之下,领子微微湿润。
看着拿着后脑勺对着自己的人,原小溪有些不解,怎么好好的情绪就不对劲儿了呢?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杨嵘,有些无措。
“杨嵘,”原小溪走到了床边,想了想,一手撑在床上,另外一只手伸出了细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一戳,人却往被子里面躲,朝着离着原小溪远的方向挪了挪,不理。
“……”
继续戳戳。
继续挪走。
“……”
头发还湿着呢。
这么睡可不好。
这么一跑一追的也不是办法,原小溪看了看他带着湿意的头发,想着是不是给他吹吹,或者拿块毛巾给他擦擦再让他睡。
身后的床铺一轻,杨嵘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正在离开,回头不愿意相信,“就这么走了?”
原小溪顿住了脚步,也回头,轻轻挑眉,有点儿好气又有点儿好笑,“肯回头了?”
原小溪一笑,杨嵘也觉得有些没面,嘴角微弯,也有点儿想笑,却被他自己生生压住,恶声恶气,“你没有看出来吗,我在闹脾气!”
“噢——”原小溪摇摇头,“没看出来。”
“……”
杨嵘心塞地重新重重背过身去,动作太大,似乎连枕头都弹了弹。
杨嵘失望极了,“那好吧,我睡了。”
室内安静无声。
说睡的人却睁着眼睛看着床头柜上的那个小相框。
不多时,忽然头上多了一条毛巾,然后他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自己的头上轻轻动作起来。
背对着原小溪的杨嵘嘴角勾起,“你不是出去了吗?”
原小溪坐在杨嵘的身后,手上动作不停,细细地擦着,“没办法,有人闹脾气呢。”
杨嵘的头发很软,还带着些许的自然卷。
也正是因为有些卷,所以平时杨嵘的头发每次都修整的很整齐,比板寸长不了多少。只是这头发有一段时间没有修了,现在已经有两指多长,发末儿开始打着卷儿。
“我闹脾气你就进来啊。”杨嵘舒服地眯着眼睛,嘴里却不依不饶,“既然你说咱们根本没有在一起睡过,你现在还敢往我的身后躺?你就不怕一会儿出不去?”
原小溪听着这些威胁自己的话,失笑,也不知道今天杨嵘怎么了。
她怕不怕先不说,她很快就会让杨嵘知道怕字怎么写了。
毫无防备的杨嵘闷哼一声,原小溪道:“疼不?”
叫他胡说八道。
“不疼。”杨嵘嘴硬。
原小溪揉了揉刚刚被她揪了揪的那一撮卷毛,接着推了推他,“起来,换一边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