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
二傻微微摊手,“剩人差不多吧,剩余的剩,以为这个社会,其实已经不需要我这种人存在,准确的说,像我这种不顾市场规矩,自己乱来的人,就是这个社会的毒瘤。如果一开始,我就按照这边肖医生或者镇里医院的收费标准,估计我现在不仅出名了,还发财了,弄不好都能修房子娶老婆了。可我脑子迷糊,人犯傻不懂啊,只觉得这些药不值什么,漫山遍野都是,就算一点基本的治疗费,结果呢,就成了现在这样,我稍微提升一点价格,大家就接受不了了。”
“师傅,你本来就收费太低了,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小杨没好气的摇头,“那些没在你这里买过药治过病的,抱怨一下我也理解,可那些人花费几块钱,就治好了花成百上千的钱都未必能治好的病,他们却还不知道感恩,反倒是心生怨恨,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尤其是何家堡的刘大娘,被病痛折磨了十几年,花了好几万出去,也没根治,结果在你这里花了二十三快钱,回头还说你黑心。看到她那老嘴脸,我都想抽她几个耳光。”
“小杨说得对极了!”
胡艳接过小杨的话,轻轻点头,“那些人,的确太过分了,这些年肖医生的药从一开始的一百来块一副,长到四五百一副,也没听说放半个屁。你的从几块长到几十,距离正常价都还差不少呢,他们居然尽是话说了。”
“呵呵,用不着这么生气!”
二傻重新坐回去,顺手拉了一把椅子给胡艳,笑着轻轻摇头,“我记得有个故事很经典,一个富户旁边住了一个穷邻居,结果这年发灾害,穷邻居颗粒无收。然后富户同情邻居,觉得大家邻居一场,穷邻居太可怜,就让人送了一升米过去,不让穷邻居饿死。因为这事啊,穷邻居对富户感激不尽。而到了第二年春,穷邻居因为前年大灾,没有种子,就哀叹不已,富户又送过去一斗米。结果穷邻居收到一斗米之后,居然抱怨起来,说富户太抠门,明明粮食多却一次只给那么一点,种不够种吃不够吃。因为这事,穷邻居开始仇视富户,致使两家老死不相往来。这个典故就是很出名的升米恩,斗米仇!”
说到这里,二傻微微耸肩,“我一来就低价治病,几乎不收什么钱,大家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我就该如此。他们从未想过,我采药需要花费时间,也没想过我也是人也要衣食住行。当我涨价之后,他们就觉得我的恩惠不够了,于是心生不满,从而开始抱怨。这种事情,从一开始我也就预料到了。说句实话吧,如果不是我的确需要钱生活,吴奶奶也那么老了,我还真不想去提高这收费。不过这种事情,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也不是这里的人,注定只是个过客,大家也从未将我当成自己人看待。他们觉得我没身份,是不安定的因素,讨厌我仇视我,再多一点仇恨和埋怨,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二哥……”
胡艳刚开口,二傻就轻轻摆手,“艳艳,这种思想,也算是一种排外思想。其实即便我有身份证,有各种证件,区别也不大。我有些印象,以前似乎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我去一个地方,具体什么地方想不起来了。反正那边医疗很落后,生活条件似乎和这边差不多,当时我应该是证件齐全的,过去做的是半价的义诊吧,结果当地人还是宁愿花费高价去找当地根本不能治病的巫医和神婆,也不愿意来找我这个真正能治病的医生,甚至还有人指责我,说是我给他们带来灾难呢!”
“这……”
胡艳沉吟了一下,忽然凑到二傻耳边,轻声问他,“二哥,你说句实话,前些天你让我取出的三万块,都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