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的一字一句就像是凝聚了万年的冰渣,刺进了他心口,钻心的疼,疼的难以附加,可即便如此,疼对他来说就像是突然伸出的手平淡无奇。
“怎么不进去?”
“去你那吧。”说出口的声音没有了原本的清透而变得干哑。
“对不起。”
市警察局。
陆凡坐在办公室,两旁的空座位显得有些冷清。
桌上有两份文件,一份是今天准备去找时千深录的口供,一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口供。
只要后面的口供交上去,时千深与这起案件没有任何关系,那么这个案件就会被判定为普通车祸。
他当了刑警那么多年,从未有过假公济私,可这次,他想违规一次。
即使有天东窗事发背负上万劫不复的骂名也不重要.
一个集团的掌权人成为了犯罪嫌疑人,集体的动荡随之而起。
有一部分高层早就看不惯时千深的处理方式,支持时湛上位。
时湛表现的很谦虚,坚决推辞。
可这样,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更加坚定的选择他作为集团领导人。
“时经理,你就别推辞了,时总都被停职那么久,集团不能群龙无首,你是我们这里最合适的人选,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
“是啊。”众人随之附和。
集团开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有些人却刻意避开了特助零季,隔墙有耳,自然而然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零季赶来的时候,他们一群人相谈甚欢,看到她进来,一个个人模人样装的很像。
“高层会议故意避开我,是想造反吗?”零季跟在安悦容身边二十多年,骨子里透露着和安悦容相似的气息,就连说话的语调,神态都是如出一辙。
那一瞬间,他们看到的仿佛就是活着的安悦容。
这群人终归不是吓大的,
“零特助,你只不过是一个特助,时总缺席,你也没必要出席吧。”
“啪!”文件夹盖在了桌上,“我是时总身边最有代理权的人,你们这些人无视规矩,等时总回来你们绝对会后悔。”
“呵呵。”刚才那位傲慢的高层肆意嘲笑,“时总,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还会回来,我早就说过,像那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就只能在电视上逞能,到了集团根本不能主持大局,主持大局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们的时经理,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不行,千深是我女儿,自古以来没有父亲霸占女儿位置的规矩。”
“时经理,你就是太仁慈了,你这不是抢位置,分明就是在帮你女儿,你想你女儿要是做的不好,到头来还不是你这个父亲教育有问题吗?”
“对,对啊。”
会议室里超过一半的人都表示赞同。
零季气的脸色发青,终究是忍下了,“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你们知不知道,违反规定的后果是什么,开除之后,你们这辈子都不会找到工作。”时氏集团是个大公司,若是被大公司开除的人,就算降低身段去了小公司别人也不会要。
其中有两个人像是动摇了,但因为旁边的几个人煽风点火,很快又有了底气。
看到台下的反应,零季痛心疾首,集团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她拿起笔记下了今日造反的几个人,递给余敬一个眼神,蓦然离开会议室。
总裁办公室。
零季和余敬都是集团的元老,早就听命于安悦容,在发生今日这种动荡的时候,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合适的时机就地反击,而现在,陆笙然给了他们反击最合适的时机。
“我会稳住集团不让那些乱臣贼子有机可乘,今晚他们会在耸入碧云举办宴会,势必告诉他,不能失败。”
“了解。”余敬不太放心,“深深怎么样了?”
“有陆总和小少爷在,应该不会有问题。”
“嗯。”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