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鲶,你泯灭的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女孩子所有希望,你拿什么买单?”警察这个职业不容许他出任何错。
时鲶的视线开始模糊,泪花浸湿了哑眼眶,纪程高大的身形越来越远。
对不起,队长。
载着时鲶的车越来越远,纪程稍稍松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大步朝着咖啡厅里去。
服务员很敬业上前礼貌询问要喝点什么,纪程摆摆手,示意她离开,走向千深那个位置的脚步慢了一半。
他在想,自己该怎么解释这个无头案,该怎么解释新线索断了,该怎么解释……
她比之前消瘦了许多,至少脸色不会像现在一样,白的突兀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她只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可是身上的重任却远远超过了很多商业大咖。
在纪程的一生中只敬佩两个人,一个是陆笙然,另一个就是时千深。
“纪队长。”时千深毕恭毕敬,气质文雅,挑不出任何毛病。
纪程颔首,坐在对面,略带歉意的开口,“实在很抱歉,有事情耽搁了。”
“纪队长日理万机,忙也是情理之中。”她理解。
“嗯,谢谢.”这小姑娘,太懂事。
“下午您说我妈的案件有了突破,是真的吗?”
“对,我们在垃圾箱里找到了那把带血的匕首。”
“匕首呢?”时千深隐隐有些期待的看着他,可,他目光在下意识的避开。
“在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那把匕首掉进了海里。”
“对不起表姐,是我!”时鲶双手支撑着膝盖,额头上满是汗水,气喘吁吁的说,“是我把匕首弄到了海里,都怪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纪程掩饰的目的是希望她们姐妹没有隔阂,这个傻姑娘,又跑回来干什么。
“队长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有病吧,这可不是医院。”纪程的掩饰过度了,时千深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手上的玻璃杯被捏成两瓣,玻璃滑进手心,一滴一滴的血液从指缝里渗出来,在这个世界上,她只能靠自己。
谁都帮不了她,警察也不例外。
“表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就差跪地求饶。
时千深没有说话,眼睛里毫无波澜。
“表姐,你说句话好不好?”
时千深倏地站起身,眼眸立沉,重重给了时鲶一巴掌,她的脸沾了很多血,这一打,头晕目眩,眼花缭乱,若不是纪程在后面扶着她或许这会已经摔到桌角。
“时千深你疯了?她是你妹。”
“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指望你们帮我找到凶手。”那双灵动耀眼的眸子瞬间染上了阴霾,模糊的看不清。
雨势凶猛,树叶被雨点打落了几片,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孩蹲在电话亭里面无声的哭泣。
电话亭的外面,是一个身形修韧的银白发男子,全身湿透,双手环胸,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话亭的大门
陆笙然知道,她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所以,在她没出来之前,他绝对不会离开
五分钟后。
时千深从里面出来,脸上处理的很干净,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哭过的样子。
陆笙然撑起雨伞举过头顶,皮鞋擦过水泥块的声音很清晰。
时千深微微愣住,眼里划过一抹错愕,他,会在这?
“怕你想不开。”陆笙然很诚实,把她揉进怀里紧紧抱着。
“深宝,我会陪你一起找到真相。”
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差点决堤,“喝一杯吗?”
很压抑的时候,总是想喝酒。
“好。”低声回答,
时家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