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只得朝着卧房里吼了一嗓子,把老太太叫出来接女儿的电话。
不知道严振芳在电话里跟老太太说了什么,老太太先是不高兴,后来又连连点头,脸上也有了笑容。等几分钟过去老太太挂了电话后,居然笑意满满的转过身来,吩咐保姆把汤去热一下,又亲自去拿了两只酒盅来摆在饭桌上。
“你干嘛?”老爷子横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婆这身体是不能喝酒的。
“陪你喝两盅儿。”老太太拿过一瓶特供的茅台,打开,往酒盅里倒酒。
“别喝了,你那身体……喝完了没命的咳嗽,我光听也受不了。”
“没事儿了!这几年我在寺院里修身养性,他们还弄了些藏药来给我调养,我这病好多了。陪你喝两杯没问题。”老太太把酒倒上,端了一杯给老头子,“喝吧。咱们俩闹了这么多年,想想也怪有意思的,啊?”
“哼哼。”严老爷子接过酒杯,孩子似的赌气把就喝下去,“你这臭脾气,也就我能忍你这些年。”
“少得瑟啊!咱俩谁脾气臭?”
“得,什么锅配什么盖儿。咱俩谁也别说谁了。”严老爷子花白的眉毛一挑,伸手摸过了酒瓶给自己倒酒。
“我的,也满上!”老太太拿出元勋夫人的派头来,敲了敲桌子。
“喝醉了不许哭啊!”老爷子老大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给老太太倒酒。
“你才哭呢!”老太太给了老爷子一记白眼,抄起酒盅来就喝。
将近六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在这大年夜里相对而酌,笑谈起年轻时候的往事,居然也是数杯不醉。
大年初二的晚上,香港盛家的晚饭比除夕夜还丰盛。
盛老爷子自从知道严肃的消息之后,精神好了很多,又配合着中西医治疗,身体比之前更硬朗了些,每天都能够在别墅的院子里走动一两个小时,看看花,浇浇水,闲的时候也关注一下大陆的军事新闻什么的。
严肃和宁可双双造访,盛老爷子特备的高兴,晚上坐在饭桌前,握着严肃的手一看再看,老眼通红,好几次都掉下泪来。
大家都怕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不敢提盛瑾玉的事情,严肃堂堂铁血汉子心里也不是滋味,话比平时少了许多,酒却一杯一杯的闷下去。
盛帛修身为娘舅,看严肃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出言制止:“严肃,酒喝多了伤身体,况且你跟宁可难得来一次,晚上让之远带你们去逛一逛,看看咱们香港的夜景。对了,你们不是还要去温哥华吗?也该给宁可的妈妈带点礼物才像话。”
宁可忙笑道:“舅舅,不用那么客气。我妈妈什么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