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前面的停车位很紧张,宁可的车子开过去转了一圈儿居然没找到空位,只得又开出来去对面的超市地下停车场。等她去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又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这十分钟里,宁可心里原本的紧张渐渐地散去,推开咖啡馆的门时,只剩下了从容镇定。
严振国选的还是靠窗的位置,半包围的卡座,前后和出口依然是换了便衣的警卫员。
宁可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的时候严振国就注意到了她。
调查宁可的资料里自然不会少了她的照片,所以严振国一眼就认出了宁可。
天气很冷,宁可下车的时候把短外套换成了羊绒大衣,长发扭成麻花在脑后盘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严肃给的那只乌藤木簪别住,额发被北风吹开,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那一袭象牙白的身影是那么耀眼,放入中天圆月,又像是幽谷百合。
这样的姑娘的确是会让严肃那样铁石心肠的人心动。
严振国忍不住暗暗地苦笑,俗话说的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话,果然不假。自己那个儿子浑身是刺,却会被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收拾的服服帖帖,甚至为了她不惜跟家里作对,不惜去挖亲兄弟的丑闻。
宁可进了咖啡馆,便一个穿着黑恰克牛仔裤的男人迎了上去:“宁小姐,我家老板在等你。”
“那请你带路吧。”宁可暗暗地冷笑,堂堂一个大首长,弄得跟黑社会一样是要闹哪般?
宁可被带到严振国的面前,淡然的微微一笑,欠了欠身:“您好。”
她想过,见了严振国是叫伯伯呢?还是叫首长呢?
叫伯伯太过亲密,这不符合现在两个人的身份,而且有攀附之嫌,这个称呼瞬间被pass掉。叫首长?你又不是我的首长,凭毛啊?
所以,宁可早就想好了,我什么都不叫,就尊称一个‘您’,不让你挑出毛病来就好了。
“宁小姐,请坐。”严振国也没去纠结宁可的称呼问题,当官当到他这个级别,若说没有玲珑剔透的心思,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小姑娘一个眼神他就感觉到了抵触的情绪,更不用说开口说话时的语气了。
宁可大大方方的在严振国对面坐了下来,没说话。是对方约自己出来说有话要当面说的,她当然要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宁小姐,喝点什么?”
宁可看了看旁边站着的那个穿黑夹克的人,说:“一杯柠檬水。”
“好的。”黑夹克在严振国的示意下转身去吧台要水。
水放在宁可的面前,宁可却没有动。凌墨从小就跟她说,在陌生人面前,尤其是别有用心的人面前,不要动任何吃的喝的东西,碰都不要碰。虽然严振国是德高望重的首长,但宁可依然信不过他。
严振国自然也不介意,自己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说:“宁小姐,我找你呢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跟里聊几句家常话。”
宁可微笑着点点头,心想我跟你有毛家常好聊啊?若不是严肃,你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这样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又不同意我跟你儿子的婚事,有什么家常话你也跟我说不着吧?
“我听说你还在读书?”
不是听说吧?你都把我调查的底朝天了。宁可笑了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