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后一种。
“兄弟,你都不疼?”李峋缝到一半,问着韩旌羽,因为正常人这个时候都疼得哇哇叫。
韩旌羽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还是说,你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要不然直接去医院?”
“不去。”韩旌羽非常坚持,“你缝快点我就不至于痛死。”
李峋觉得自己可能也是小瞧了韩旌羽的承受能力,毕竟这个男人先前有被坏人抓到过,并且被各种折磨,还能忍下来。
所以这点痛对韩旌羽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份协议?”蒋川问,“民政局那边可以先给你压着,等你这边决定了再说。”
那作为兄弟,蒋川就能开车去法院门口堵人也是不容易了。
“先压着。”韩旌羽没有独裁地取消这份协议,也没有让它现在就生效,在民政局系统中让他们两婚姻消失无效。
主要还是想看祁慕颜到底是什么态度。
“对了,祁慕颜呢?刚才不是见你把她从法院带走了吗?”蒋川问,没见着祁慕颜,还是非常意外的。
“楼上书房。”
“都不关心一下你的伤?我可是听说昨天你们飞机出事的时候,你把你的救生衣给她了,她就不能对你好点?”蒋川故意放大音量,试图让书房里面的祁慕颜听到。
结果韩旌羽说:“隔音效果很好。”
蒋川:“……”
隔音效果好又怎么样,他直接去找人当面说清楚就好了。
于是,蒋川还真的就去了。
“蒋川!”韩旌羽试图叫住蒋川,但是李峋正在给他重新缝合伤口,他也没办法从沙发上起来去拉住他。
……
祁慕颜其实从刚才进来春风里的时候,就感觉到这里并不是被闲置的。
客厅里一尘不染,放在茶几上的鲜花甚至还是娇艳欲滴的。
她一路从客厅到楼梯,感觉到的并不是久无人烟的灰尘气息。
她没去卧室,因为当年她就会经常在卧室等韩旌羽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要是说这个别墅是一个巨大的坟墓,那卧室就是她安寝的地方。
于是她放弃去那个让她觉得窒息的地方,来了书房。
但书房也并没有让祁慕颜觉得舒服很多。
相反的,她很难受。
在直升机上听到韩旌羽说星阑昨天很伤心的时候,她就很难过。
她知道昨天对星阑说的那些话会让小姑娘很难过,并且难以接受她一直以来依靠的妈妈变得那么冷漠。
她也难受,也心疼,更不愿意对星阑说那样的话。
但是……她不得不那样。
她冷静下来,拿了手机给黎月打了过去。
对方倒是很快就接了祁慕颜的电话。
“黎月,婚我离了,孩子我也没要,你最好说到做到!”祁慕颜对电话那头的黎月说道。
“我要求的是你和我儿子划清界限,但现在他把你带走——”
“你什么意思?出尔反尔是吗?”祁慕颜声音冷了几分,“麻烦你搞清楚,是你儿子非要缠着我,是他带人把我从法院劫走的!你威胁我的同时,能不能管好你自己的儿子,你可真有意思!”
“你——”
“请你立刻把你儿子带走。”祁慕颜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将韩旌羽赶走。
在一次次地说出那些夹着刀子的话时,祁慕颜也并没有想象中有报复的快意,相反的,她觉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
她迫不及待地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希望韩旌羽快点离开。
“咚咚咚——”
书房门被敲响,祁慕颜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恢复冷漠。
她走到门口,啪地一声打开门,“别来烦——蒋川?”
本来以为站在门外的是韩旌羽,没想到是蒋川,所以祁慕颜生生地咽了下了那句没有什么礼貌的话。
但开口的时候,却也没有那么好言好语,“你不用来当韩旌羽的说客,没用。”
“我没说我是来当说客的。”蒋川吊儿郎当地说道,“就是来通知你一声,老韩不听医嘱非要从医院出来找你,然后腿残了,说是要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