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胳膊指着那个黑色的背包念叨:“就在那包里,被我收进了专门羁押怨灵的法器里,等有时间了我再好好盘查他一番。”
聂磊一抬手,脸上骤然一变,发出“嘶——”的抽气声。
“喂,你没事吧!”秦瀚见状,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赶忙上前检查聂磊身上的情况,只见对方的右手上有一处明显的划痕,伤口很深,看着血肉外翻的模样就让人分外心疼。
昨晚秦翰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聂磊趴在他的身上,怎么摇都不见醒。那会儿正值凌晨三四点,为了防止有人撞见他和聂磊的身影,他只好先行背着聂磊回到这里。
再加上聂磊当时身上穿的是黑色的外套,他也没怎么注意得到这个伤口就火急火燎地将人背了回来,搁置在床上。
秦瀚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阵懊恼。
“是那家伙抓的么?”秦瀚问话的同时,小心翼翼地捧起聂磊的右手打量伤口的情况。
聂磊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
聂磊又不吱声了。有些事情他还是不说为好。
秦翰见聂磊在有意回避这个话题,知道自己是撬不开对方的嘴,索性放弃了继追。
他开始检查起聂磊的伤口,因为隔了一段时间,之前流渗出来的血液早已凝固,伤口的边缘呈现出红褐色的血痂,光是看这出血量就渗人。
“大叔,你在心疼我么?”聂磊突然朝秦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一有事就刻意瞒着我,那我还心疼你干什么!”
秦瀚明面上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起身去找了剪刀和医药箱过来。
他拿起酒精先仔细清理掉周边的血痂,他生怕聂磊会痛,动作都在尽可能地温柔着。
处理完这些东西后,秦翰又拿了些药敷在伤口上,随后用绷带沿着聂磊的虎口至手背一路缠绕,在快触及到伤口的地方动作又缓慢了下来,秦瀚深怕自己用力过猛会牵扯到聂磊的伤口。
“所以你昨晚是一直跟这只黑猫呆在一起,是吗?”
秦瀚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顺势点了点头。他刚想要侧过脸说点什么,结果差点没直接撞上聂磊的鼻尖。
在近距离感受到聂磊鼻子里呼出来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后,秦瀚瞬间意识到自己跟聂磊的这个距离过于亲密。他赶紧回过头,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处理手里的事宜。
“是,它就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
秦瀚觉得心里头怪怪的,他时不时地用余光瞥向聂磊的脸庞,结果每次都能发现对方的双眼正一直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你昨晚……就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或者说,看见什么奇怪的人?”聂磊试探性地询问了一番。
然而秦瀚还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昨晚他一直盯着宿舍的大门看,哪怕是喂猫和逗猫的过程当中,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警戒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至于他什么时候昏睡过去,就连秦翰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聂磊也预料到会是这个结局,不过他也没有弃垒,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黑猫的瞳孔上。
既然秦瀚说昨晚他跟这个小家伙一只寸步不离,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它有可能目睹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有个方术是可以进入某个人或活物的记忆里,读取它们曾经的记忆。而且这黑猫还通灵,是最适合使用那个通灵的法子。
原本他还有些介意家里突然来了一只来路不明的小家伙,不过现在看来它反倒成了聂磊寻找昨晚那个袭击秦翰的关键证物。
红线被踩乱,法阵被毁灭,秤砣移了位,甚至聂磊还险些失去秦翰,这些事情去拿书集中到一块,都够让聂磊火冒三丈的。
如今都有人敢动到他的头上来,这还了得?
等改天聂磊伤好了,他务必得找个时机读取一下黑猫识海里的记忆。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阻挠,他非得出这一口恶气不可。
秦瀚竭力清理好聂磊手掌心上的伤口,做了简单地包扎后,同时提议道:“我这技术实在有限,等会儿你还是跟我去一趟医院找专门的医生处理一下这伤口吧,免得到时候感染发炎了就不好。”
聂磊点了点头:“那你帮我找一件干净的衣服吧,我们这就出发。”
秦瀚毫不迟疑,直接从衣柜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帮聂磊穿上。
“哦对了,等会儿出门的时候顺便把这小家伙也带上。”聂磊穿戴整齐后,突然提到了黑猫。
秦瀚跟猫都一脸问号。
“我们去完医院后带它去宠物医院做个检查、洗个澡,再顺便再买些猫的生活用品回来。”
秦瀚将猫抱在怀里,激动道:“你是说我们要收养它?你不会介意么?”
聂磊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一边调侃道:“反正都养你这么大一只倒霉鬼了,也不差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