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的话一度让颜漫青的脸色变得更加暗沉。面对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她是不会蠢到去质疑聂磊话里头的可信度。
“是么?听你这么一说,那我可能真的就落不到什么好下场呢。”颜漫青现在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聂磊斩钉截铁道:“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的命数本是如此,奈何你非要借命,造成如今这般恶果,是该付出应有的代价。同样道理,你的父亲颜焕之谋财害命,伤天害理,亦是如此。”
颜漫青知道自己不是聂磊的对手,因为在前两轮的交手中,她已经彻底领教过。
聂磊望了一眼头顶悬浮的符纸,其光芒似乎更加闪耀了一番。
“颜漫青,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说你的父亲找了一个高人教你借命的法子,那么这个高人究竟是谁?他至今又身在何处?”
“他是……”
颜漫青话才说到一半,蓦地,她的咽喉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掌控。下一秒,她的整个灵魂彻底被这股撕裂。
坍塌的墙角之下,再无那抹浑身散发着黑气的身影。
秦瀚只觉得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这是怎么回事?”
聂磊的脸色变得极其凝重:“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她开口说话的意思。你不觉得这一点跟先前的列车长很相似么?”
“究竟是谁在只手遮天?”秦瀚不禁一阵感叹。
聂磊收回道具,重新将符纸放回包里。先前颜漫青身上挥发的怨气弄得整个燃烧室都是这种腥臭的气味,现在的他急需一口新鲜的空气续命。
“你们觉得文瑞……他是真的已经不在了吗?”陈婉琴心有不甘。
她不大相信朱文瑞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哪怕是还剩一缕幽魂,她都还有一丝找到的希望。
秦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这从来就不是他的强项。聂磊跟他面面相觑,同样也是无奈。
“先出去吧,是时候去解决一下颜家的那个老狐狸。”聂磊如是提议道。
秦瀚十分赞同这个想法,他早已暗中摩拳擦掌,大有一副要出去跟人干架的势头。
他们前后被人莫名摆了一道的滋味实在过于酸爽,他早就想对那老头出这口恶气了。
一行人朝着殡仪馆的出口方向走去。聂磊查看了一下大门上附带的结界,发现是门外头贴了好几张限制鬼魂自由出入的符咒。这会儿门上面正隐隐散发出一道幽蓝的微光,看得出画这道符咒的人还算有点本事,但跟聂磊比起来,简直没什么可比性。
而且这东西对于他一个正常的活人而言,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于是秦翰亲眼看着聂磊从包里取出一把小型的军工刀,朝着门锁的关键位置用力一撬,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门上的枷锁撬开。
于是他趁热打铁,一把拉开了大门。随着光亮照进来,他们几人纷纷闭上眼睛,用了片刻时间来适应强烈的光线。
等到他们再次睁开眼时,秦翰发现门外依旧站了一群黑压压的人影。
颜焕之看到三人从里面跑了出来,很是诧异。
成为怨灵后的颜漫青,其本事之强大,颜焕之是亲眼见识过的。按理说,他的女儿很少会有纰漏,以前他将那些闹事的投资者丢到里面,决无一人生还。
但是当颜焕之看到他们安然无恙地走出来的时候,他顿时意识到内部的情况估计发生了严重的扭转。
“你们怎么可能还活着……”颜焕之不敢去设想颜漫青的最坏情况。
秦瀚看到他那副吃瘪的嘴脸,马上开启了嘲讽的状态:“颜先生,看到我们完好无存地走出来,你是不是很失望啊?放心,待会儿还有更加让你失望的事情,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领教。”
此时颜焕之再也不打算继续保持他那伪善的面容,当即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目光能从秦瀚等人的身上戳出一个血窟窿。
他挥了挥右手,指着三人的身影对身后的手下吩咐道:“今天这三个人,一个都不准留活口。”
跟他一起来殡仪馆的队伍少说也有不下三十人,而且各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大汉。秦瀚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两方要是打起来,可能有够呛。
“怎么说,你打得过这些人么?”秦瀚朝着聂磊的方向挪起了小碎步,冷不丁地在他耳畔呢喃道。
聂磊听后反而很是诧异地看向他,一脸狐疑道:“大叔,你难道是想将这个打架的重担全部压在我的身上?”
秦瀚眨巴了几下眼皮,露出一脸无辜的姿态。
聂磊当真是哭笑不得:“那你还真的是太看得起我。虽然我对于消灭鬼魂可能还有十成的把握,可对付活人,抱歉,恕我无能为力。”
“那怎么办?”秦瀚佯装一脸愁眉莫展,半晌后又道,“要不你叫我一声哥哥,我说不定还能帮你一把,你看怎么样?”
“听起来……好像还可以的样子?”聂磊面露凝色。
就在秦瀚准备洗耳恭听聂磊叫他一声“哥哥”的时候,颜焕之的手下早已展开行动,各自霍霍朝着三人的方向猛地冲了过去。
“秦翰,婉琴,时间不等人,这些人就先交给你们了。”
聂磊双手一左一右搭在秦瀚和陈婉琴的肩膀,不时他的口中轻轻念起了一道咒语。下一秒,秦瀚和陈婉琴的灵魂就各自从人偶的躯壳里脱颖而出。
那些壮汉只看到聂磊脸上滑过戏虞的笑容,紧接着,他身旁的两个人影突然瘫倒在地上,各自的身形缩小成不到半米之长的人形玩偶。
颜焕之见状,也着实吓了一大跳。他手底下的大汉们更是足足愣神了几秒钟,后来还是在颜焕之的催促下,他们才敢继续朝聂磊所在的方向扑去。
聂磊凭借自身较好的身手三番两次躲过大汉伸来的恶爪,还有一部分人还没来得及靠近聂磊,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狠狠地扑倒在地上,痛得他们直嗷嗷惨叫。
“怎么回事,你们都是饭桶吗?起来,赶紧起来!今天绝不能让这小子活着离开这里!”颜焕之红着脸骂囔道,这会儿的他看起来犹如一个跳梁小丑。
其中一个离他最近的大汉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愁眉苦脸道:“老板,这小子邪得很啊!”
“是啊,明明脚下一片平坦,可就是突然有人抓住我的脚踝把我给绊倒。他该不会是会使用一些歪门邪道的法术吧?”另一个大汉强烈附和,他的脸上同样一片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