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卓被莫栖盯得心有些软,他语气放缓,拿着钢针的手也有些许不稳:竞争关系又不是敌对关系,我们争抢的是积分和特殊道具卡,不是你死我亡的关系,短暂合作有什么问题?
通过他的话,莫栖推测出游戏玩家间应该有三种关系,组队、竞争和敌对,组队和竞争相对良性,敌对就不一定了。
我是新人,这是我参与的第一个游戏。游戏连个规则都不告诉我,我现在还一头雾水,连任务发起人是什么都不清楚。莫栖说。
听了他的话,项卓第一反应是去看钢针,钢针没有任何变化,项卓才诧异地说:你竟然真是新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任务发起者是新人。
这钢针能测谎?莫栖问。
项卓说:这是比诺曹的鼻子,sr级道具,如果你说谎,它就会突然变长,穿透你的脖子,血溅当场。负面作用是使用者也会控制不住地说实话。
原来是这样,幸好我比较坦诚。莫栖笑了笑,所有道具和技能都有负面作用吗?
当然,而且等级越高,负面作用越强。我们一般只会使用sr和r级的道具,ssr级道具的负面作用全是毁灭级别的,就算拿到这种道具也未必能驾驭。项卓在比诺曹的鼻子负面效果的影响下,控制不住地说实话。
莫栖浅笑:那个人属性呢?
属性当然也是有等级的,r级属性很安全,但战斗力不强,sr级属性是最优选,负面作用可以承受,能力又强。
莫栖深吸一口气:那ssr级属性呢?
在游戏里凤毛麟角,我只是听说过,但没见过。据说游戏并不是没有ssr级玩家,而是大部分ssr级玩家在新手关就被技能的负面效果坑死了。
莫栖:
今晚和会长一起工作时,要不是他警觉,现在已经死了。
莫栖见项卓面露疑色,似乎要开口问他是什么等级,在比诺曹的鼻子下莫栖不能说谎,他又不愿透露自己的等级,便连忙问:到底什么是任务发起者?
项卓此时已因凝视对莫栖产生莫名的好感,加上钢针的负面效果,便不受控制地回答:我们现在这个游戏的场景就是校园,我原本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是游戏开启后被植入进来的,而所有玩家中,必须有一个人原本就属于这个场景,这个人就是任务发起者。
那发起者在游戏中有什么优势吗?莫栖问。
在通关上没有优势,发起者唯一的作用是连接现实与游戏的稳定。项卓说,像这个校园,就是被拉进游戏世界中的,有发起者这个纽带在,场景才能更加偏向于现实。如果发起者死了,场景就会完全被游戏世界吞噬,所有普通人异化,到时候就不再是玩家通关游戏,而是异化的场景捕杀玩家,任务难度增加十倍不止,大家都要玩完。
原来是这样,那我还挺重要的。莫栖浅浅笑了。
他将手指抵在钢针上,对项卓说:把你的钢针拿开,否则接下来问到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时,我说谎就糟了。
你说谎先死的是你,我只是游戏难度增加,而不是马上就会死。项卓道,你怎么反过来拿这个威胁我?
因为有简单的选项,你没必要选困难的那个。莫栖说,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胁迫,想平等的对话而已,你却要 拿两条命来换,代价太大了。
你所谓的平等对话代价也不低,项卓逼近,我就举着道具,看你敢不敢拿自己的命来赌。
那你问吧,下一句话不管是什么,我都会说谎。莫栖说。
比诺曹的鼻子没有伸长,代表莫栖此时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如果项卓再威胁他,他一定会选择鱼死网破。
项卓的手有些抖,他质问:你是疯了吗?
莫栖微微一笑,嘴唇微动,刚要开口,项卓猛地移开钢针,上前捂住莫栖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谎话来。
这一番心理交锋项卓输了,他沮丧地放开手,收起钢针,认命地说:这回你可以说话了。
我没疯,莫栖说,我的确是真心实意要说谎的,但我说出这句话的前提是你一定不敢赌。
你凭什么这么想?项卓有些恼羞成怒地问。
莫栖双手插兜,从容说:两个原因,第一,我见过真正的赌徒是什么样子,你不是;第二,你在见到我的眼睛后没有主动不顾一切杀掉我,那之后就更不可能了。
第二点是什么情况?项卓十分不解。
你以后应该有机会知道。莫栖用脚尖踢了踢地面,见地上一条草线正野蛮地生长着,不断吞噬着其他小草。按照这个速度,再过几天,整个校园的地面都要被这条草线占领。
第10章 狂化小草
脚踝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莫栖敏锐地猜到这条不知从哪里蔓延过来的草线应该是他曾经凝视过的植物。
这一天为了了解技能和隐藏万人迷光环,莫栖已经不知凝视过多少花花草草,上课试验技能效果时、与郭明征在一起时、被廖儒学刺杀前他都用过技能,被影响的个体数量在1020之间,根据10%的概率,想杀他的个体最少一个,最多两个。
目前看来,数量是两个,廖儒学和这棵小草。
莫栖蹲下身薅了一把草线,发现这条细线比想象中坚韧,可以在手上勒出血痕,不过用点力气还是可以弄断的。
可是草线的生长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畴,再过几天,这棵草不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根据凝视技能的描述,爱你爱到杀死你和狂化是两回事。像廖儒学虽然想杀他,身体素质却没有变化,这棵小草倒是向不可预测的方向成长着。
所以廖儒学只是普通地升起了杀心,小草则是进入狂化状态。
这技能难怪ssr级别的玩家基本都在第一个世界被属性卡负面效果害死了。
项卓顺着莫栖的视线看去,也蹲下拽草线。
小草正在试图用草线勒断莫栖的手指,项卓碰到草线的瞬间,原本攻击莫栖的草线上忽然生出三片锋利的叶子,叶子像螺旋桨般转动起来,狠狠地袭向项卓。
什么玩意!项卓没有防备,收回手时拇指已经被削掉一块皮肉,疼得脸色扭曲。
螺旋叶子沾上了项卓的血,项卓反射性地对螺旋叶子张开手,神情凝重。
那几滴血瞬间没入叶子内部,螺旋叶子顿时停止转动,叶尖向下,深深地扎入土壤之中。
没过一会儿,叶子入土的位置开出一朵暗紫色的花,花朵足足长到一米多高才停止生长,花径 上缠满血红色的荆棘。
同时,那条令莫栖头疼的草线飞快地化为银色粉尘消散在空中,草线一直消散到远方,莫栖顺着银色粉尘的方向看去,那里是社科院的女生宿舍方向,他之前刚好在那附近凝视了一棵小草。
原来是那时候狂化的,距离现在有五六个小时,这么点的时间小草就生长到这个程度,幸好及时发现了,再晚两天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你的技能?不像是道具。莫栖问项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