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棋看着齐弦,心里突然窜起一股火,咬着牙没有回应他,兰子君见了赶紧打圆场道:“既然齐总这么说了,就穿着裤子拍吧导演?”
“拍吧,”齐弦笑了笑,垂下了眼睛,“人家是偶像弟弟小鲜肉,哪儿能随便脱裤子呀。”
“我可以脱,”樊棋咬着牙说道,“齐总你误会了,我不是走偶像路线的,我是演员,演员的身体是观众的、是舞台的、是镜头的,为了画面和拍摄,我可以脱。”
“那就抓紧时间,”齐弦仍旧是面无表情,“无关的人退场,快点拍,我晚上还有饭局呢。”
兰子君踌躇地望向樊棋,樊棋却微笑着朝她微微颔首,她也只得默默叹了口气,与其他的女生们一同离开了摄影棚。
化妆师也补妆完成离开后,樊棋看了看四周仅剩的七八个工作人员,默默地一件一件脱掉了衣裳。
尽管灯光照得人身体发热,可毕竟是寒冬腊月,摄影棚也没有暖气空调,樊棋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导演……内裤要脱吗?”
“脱。”
一丝不挂的樊棋重新站在灯光下,七八双眼睛盯着他的身体,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可以明确地分辨,这样的拍摄,一定不是画面的需求,纯粹是齐弦故意的为难。
“二镜一次,三,二,一,开始!”
一样的闪光灯,一样的欢呼,一样的怒吼,一样的番茄。
不同的是,少了那一层衣服的遮挡,西红柿砸在身上好像更疼了,而没有了女生的工作人员,上来在帮他擦身体的男生动作都粗鲁笨拙了许多,毛巾抹过之处像被刀子刮过一样。
“樊棋,注意情绪,保持刚才第一支|那样的状态!重新准备!”
又是几十条拍过,少了兰子君在旁,也没有人再替樊棋主张休息,生生地又挨了一个多小时,他也没吭一声,因为他分明看到了监视器后面齐弦脸上一抹阴冷的笑容。
第二支拍摄完成,导演让樊棋裹上了浴巾,请化妆师进来补妆,完成后没有片刻的休息,立刻又开始第三支的拍摄。
这一支连一句剧情台词都没有安排,只有樊棋站在灯光下,两侧的工作人员们不断地将番茄汁泼向他。
樊棋咬着牙,努力地表演着,或张开双臂迎接,或玩笑着躲避,或冷酷地不予理会,或可爱地像孩子在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