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你妈这病就是让你给气的你!要不是因为你妈、你爸也不会出车祸,你自己想想吧!”
樊棋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又羞又恼,可看着病床上还在手术后沉睡的李玫,出于教养又不能开口反驳这些,只能咬着牙捱着、听着,气血却不断地上涌,直顶得太阳穴都一跳一跳的疼。
“这话说的,我头一次听说胰腺炎是生气生出来的,我这直播开着呢,您可别乱传播这错误的医学常识啊。”
一双温暖的手的手忽然揽住了樊棋的手臂,他怔怔地回头一看,正迎上简书逸微笑的眼睛:“这是咱家哪位亲戚啊,给我介绍介绍?”
“呃……我三婶儿……”樊棋讷讷地答道。
“哦,三婶儿啊!”简书逸微笑着伸出了右手,“我是棋子的男朋友简书逸,没想到头一次是在这儿见到您,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赶明儿有空我一定跟棋子去家里看您。”
三婶警觉地后退两步,抬手挡住了脸说:“你把你的直播关了!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
简书逸“噗哧”一笑:“三婶儿,您想说的是肖像权吧?”
“我管你什么权?你给我关了!”
“三婶儿,您要是觉得您说的话有道理,干嘛怕我播出去啊?”简书逸脸上带着笑,声音却冷冷的,“我虽然是个外人,可是有些话,棋子作为晚辈反而不太好开口,那我就得替他说说了。
“叔叔阿姨生了病、出了意外,现在都躺着在病床上,您作为长辈,不说安慰棋子,反而在这数落他,这除了让您自己宣泄一下不满之外,对于别人有任何好处吗?还怪都是棋子的错?棋子是变成结石钻阿姨的胆囊里了、还是开着车把叔叔给撞了?您想想要是您爸妈都出了事,还没怎么着呢,先蹦出来一个亲戚说都是您的错,您心里能好受啊?”
“你怎么说话呢?!”三婶猛地放下了手,而后又忽然伸手朝那圆片抓去,可节目组配备的产品自然是高级灵敏的,自动上浮了几公分,她就只能在原地干蹦干着急了,只好再次嘶吼着喊道:“你把那给我关了!”
樊棋原本委屈又焦虑,可因简书逸的突然到来、外加三婶这副滑稽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简书逸见樊棋笑了,心里也踏实了几分,又微笑着说:“三婶。既然我们来了,就也不麻烦您还在这儿了,您要是垫付了什么医药费,就把单子给我们,我们赶紧转账给您,还有棋子赶过来之前这几个小时,您帮忙跑前跑后的也辛苦,回头我跟棋子一定专门去家里看您,天也不早了,本来应该跟您吃个饭,可是两个病人在这儿,我们也得安排安排,你就先回吧,谢谢您了。”
三婶的脸气得由红变紫,最后恶狠狠地指着樊棋说:“你就这样吧!你就找这么一个人!你就想把我们都气死!”
“莫生气,莫生气。”简书逸连忙道,“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
诗还没背完,三婶已经气鼓鼓地转身走了,简书逸叉着腰喊道。“婶儿!有没有要报销的医药费呀!棋子他们家现在就指着棋子自己赚钱呢!您不找他报回头叔叔阿姨可能没钱给您啊!”
“砰!”回答简书逸的只有摔门声了。
樊棋的心跟着一颤,转过身忽然一把抱住了简书逸,又委屈又激动:“幸好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