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如同行将腐朽的枯木一般,由里到外透着陈旧的气息。
家主的[个性]就是很简单的浮空能力,与重力控制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他所能操控的仅只有拳头大小以内的存在。
所幸作为早乙女家族的家主,歌舞伎家族中的佼佼者,他也不需要以英雄为奋斗目标。
尽管这是一个全员hero的时代,却也有固执地守旧如一的家族,他们拥有[个性],却并不以其为荣,甚至视其为累赘。
家主也只是抽空与次子的救命恩人闲谈几句,并非为了接见他。
他真正要等的人还未来访。
怎么觉得这种拜访好似是观光旅游一样?
月见伊泽一下子真没习惯这个节奏,再加上对这个家族的画风不太适应,整个人都觉得不大好。
还听到了八卦
有人,你是家族的长子,也是家族的继承人,是不可能去雄英高中的。
我要去。
月见伊泽发誓他真没有故意听墙角,他只是被某个不知道怎么想的少年带着逛了逛,就一个不注意听到的。
他这会儿暂时还不知道,未来某一天他会在雄英高中遇到风格大换的早乙女有人,啊,也就是未来的英雄阿尔特。
可是围观了主人家的八卦就很尴尬,尽管当事的两位主人并不知晓,可他也不是一个人啊!
一脸无辜的早乙女礼人表示他也不知道这个情况,至于是真是假就看大魔王信不信了。
反正他是不信的。
尽管暂时他不知道这小朋友为什么带他来看戏。
啊呀,总不会就是为了看他哥哥吧?
可是这跟他大魔王有什么关系?
然而某个可怜的小朋友,其实只是想要接近他而已,不管是有着什么目的,目前暂时还未说明。
月见伊泽又没人给他剧透,当然也不知道这一遭到底是有着什么目的。
唯独让他不太愉悦的,就是在这种地方和他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他还以为要见到那什么幕后主使。
本来都准备激情鲨人了,结果来见一抵触现有制度的老古板家族?
这与他没有干系好嘛!
想要改革的,想要造反的,想要有进一步发展的,请咨询死柄木君的villain组织谢谢!
仿佛一口老血哽在喉里,可又没地方搞事,月见伊泽现在是更加的不高兴。
好像总有一些东西让人如此厌恶,那样的厌恶感是自骨髓血液中迸溅而出的渣滓,又像是脚下除之不尽的尘灰。
那种如骨附蛆一般的厌恶你看不清,却也相当恼人。
保持着姿态有礼的少年捋了一下衣袖,又为面前兀自发呆的恩人添了一杯茶,用以赔礼。
月见君,让你听到了不太好的事情,很抱歉,礼人少年反而极快地适应了两人似乎有些进展的关系,关键的没说,闲话倒是不少,请尝一下家中的茶水,看看可还合你的口味。
啊呀,这个服务态度好像还不错?
某位不靠谱的大魔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选择性遗忘了他是抱着搞事的心情,才会愿意来做客的。
算了,搞事可以回去雄英再说,就看在这小鬼似乎还有点可以的份上,先放过他们好了。
不过嘛
月见伊泽嗅了嗅茶水的味道,蓦地弯起眼睛笑了笑,双手交叠放在石桌上,整个人前倾些许。
他笑着看着外表依旧是天真温柔的早乙女礼人,反而多了点好奇。
啊呀,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早乙女礼人和他相处小半日之后也慢慢习惯了,只要不踩到雷区,似乎也不是会随便被干掉的。
在外面凶名浸染血色的恶魔之刃,似乎是个很随性的人?
还好某大魔王不知道这个评价,不然怕是要给他表演一下什么叫血溅当场,让他感受一下爱的温暖。
继续姿态优雅地给自己添了茶水,早乙女礼人与他对视了一眼,微笑道:因为家中长辈想要见您,我才会请您归家做客的。
啧,这话说得,鬼都不信。
那个家主一看就是对他们这种[个性]十足的英雄相当讨厌的,会想见他才怪吧。
不过倒也有个可能,月见伊泽垂眸盯着手里的小茶杯,复又抬眼去看他,淡声道:你说的长辈不是早乙女家主。
早乙女礼人捏着茶杯的手僵硬了一瞬,与对方了然的目光对上后,却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感。
怎么说呢,在这种大佬面前装,真的太累了。
而且对方似乎并不排斥与他家大人的接触,那么就证明自己暂时还是能保住命的,至于其余的转圜,只能看后续的接触了。
就算是早乙女礼人,也不知道自家大人想要接近这一位做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这一位究竟是做什么的。
之前月见伊泽对他的猜测也不全是对的,早乙女礼人的接触别有目的是真,但是他本人确实没有什么恶意。
也可能是早乙女礼人的恶意与独占欲,都只给了比他大两岁的哥哥。
也就是今日他们见到的那一位,眉目精致秀雅的樱姬公主,后来八卦事件的男主角。
关于兄弟感情,月见伊泽没什么感慨的,反正他没有同母亲兄弟,至于异母的乱七八糟的血缘亲人,估计没几个还在的吧?
唔,就是不知道在那之后,老怪物是不是也很惊喜?
让他来找我。
眉目精致却神情冷淡的青年,慢吞吞地喝下最后一口茶水,在少年惊讶的目光中,走入西坠的黄昏里。
琴酒再次看到搭档的时候,就是对方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翘着脚坐在悬空的栏杆上。
纤细修长像是女孩子一样的左手五指间,有一柄无鞘薄刃在夜色下旋转着,斑斓夜景中折射着刺目的寒意。
背后是隐约可见的东京塔,在无边黑暗中有光影重叠的色彩堆砌在他的影子中,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虚幻了许多。
啊呀?gin,你来了?琴酒看着月见伊泽偏头对他笑,眉眼弯起来的弧度似曾相识,眼前的场景恍惚和多年前重合了一般。
至于为什么本来说过了要离开的搭档会出现在半夜的人行天桥上,暂时没有人在意了。
琴酒先生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踩过暗影岑岑又光影重重的路径,凛凛夜风吹过他的长发,只看见风衣的下摆在风中荡起。
他站在那里,看到眼前的人突然笑了起来。
私はあなたが好き、大好き,阿阵,你懂吗他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琥珀色的瞳仁看着亮晶晶的,在这白日里也熠熠生辉的让人无法直视。
gin的左手指尖在枪柄上摩挲了一下,只觉得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猛地冒了出来。
可月见伊泽就这么笑着,用那种天真无辜让人头皮发麻地语气,慢悠悠地说出了下一句话,可如果你也要阻止我的话,那我就杀掉你哦。
我真的会杀了你哦,搭档。
所以,你做好准备了吗
琴酒就站在几步之外,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晃悠悠地踩在围栏上,歪过头对着他微笑。
随后张开了手臂,顺着风向后倒了下去。
留在gin先生面前的,是东京这座不夜城中繁华又空荡的斑斓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