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芮看着食材满满的泡面,眼前一亮,“姐姐好棒!”
这个技术难度不高,周以寻被夸得心虚,轻咳一声,让她坐下吃。
她盛了三碗,一人一碗。
吃面时,江京峋想起什么,问:“我妈做的面真的好吃?”
周以寻回忆了下,不好意思道:“可能是我带着滤镜吧。”
他来了兴趣,“嗯?什么滤镜?”
他有些期待她说,带着是他妈妈的滤镜。
周以寻似乎看出他的意思,慢吞吞道:“可能是,母爱滤镜吧。”
江京峋的期待哗啦一下被打破。这个答案属实是他没想到的。
母爱滤镜?
那碗面饱含母爱,所以好吃?
他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他就说,宋女士煮的面怎么可能好吃。
江京峋很快吃完了一大碗面,再去盛的时候,他动作一顿,忍不住想,他或许也是对这个面加了滤镜吧。
吃完面,周以寻叫池芮:“今天累了吧?走了,洗洗睡。”
池芮连连点头,拿着手机就巴巴地跟上她,回她的房间。今天她又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啦!
只是她总觉得背后有一道不善的目光。池芮没多想,跟着姐姐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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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莫老的寿辰,周以寻临睡前还在担心天气,要是天气还是这么糟糕,那就去不了了。
好在第二天放晴了,路面的积水也在退去,裴淮阳给她发了新的航班号。
下午的时候,盛萤就来了,她来找她一起去。
周以寻刚睡醒在换衣服,盛萤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说:“陈烬说想跟我去,被我拒绝了,我都有你了,还要他干嘛?”
周以寻听得一乐。
她在两件衣服之间拿不定主意,盛萤直接拿出一个袋子,“喏,穿这个。”
不用看周以寻就知道是什么,她笑了笑,婉拒了,直截了当地选了一件衣服去换上。
那个袋子里,是裙子。
盛萤很快就想到了她的病,眼眶有点红,又被她强行地忍了下去。她调整好心情,重新和她说话打趣。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个太阳,照亮她的寻寻。
江京峋早早准备好,等着和周以寻一起过去。突然多了个盛萤,他没说什么,只是担心周以寻要选盛萤而不选他。
好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周以寻对他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看到他拿着车钥匙在等,只好奇地问了句:“昨天你的车修好了吗?”
“还在修,今天换一辆开。”
周以寻惊讶了下,有被财大气粗到。
盛萤没意见,于是他们三个就一起去了莫老的寿宴,互相多少有点照应。
不过一上车,盛萤就拉着周以寻坐在后座,副驾驶空荡荡的。江京峋扫了一眼,没说话。
周以寻是真的紧张,三年不见,她不算一个合格的徒弟,应该是让莫老攒足了失望吧?
盛萤问她,有没有打算再提笔,周以寻故作轻松地摇头:“画笔画板都扔了。”
盛萤除了唏嘘喟叹,也的确是没有办法。
到了酒店,周以寻拿好礼物,刚刚下车,在门口迎接客人的莫长青就看到她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两下眼,大喜地快步过来,一边喊她的名字:“周以寻!”
周以寻身体一僵。
太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以至于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抱着画,磕磕巴巴地喊人:“莫、莫老师──”
莫长青今天六十大寿里最开心的事应该就是见着了挂念多年的得意弟子。他高兴得眼眶都红了,激动地拍拍她的手:“总算回来了,啊?!”
周围不少人围了过来,师母也惊讶于她的到来,笑着说:“你师父念叨你许久,没想到今天倒是能见着,你这孩子也是有心了。”
“有心”二字,周以寻实在受之有愧。她惭愧地低下头,和莫长青问好。
来之前她很紧张,可真见着人了,她倒是没了那股子紧张,只有好久不见的欣喜。
“你这孩子,这么多年都跑哪儿去了!?”莫长青嗔怪道,“愣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他拍了拍她肩膀,忍住了老泪纵横。
“您今天可是寿星,别为了我哭。”周以寻上前抱了抱他,笑了笑,把画递给他,“生日快乐。”
“你还知道祝我生日快乐啊?我快乐得起来?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有什么事我不能和你一起解决?”莫长青说,“这几年我对你可真是操碎了心。我好歹比你多活了几年,能力人脉都在这里,有什么困难不比你自己藏着自己处理来得好吗?”
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直接伸手点着她脑门儿:“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三年了啊,毫无音讯!”
面对莫老爷子的控诉,周以寻只能讪讪赔笑,无言以对,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没有用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