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屋内传来了醇厚有力的声响。
门打开的刹那,裴静就瞧见五十多岁的医院党支部书记李育才,正戴着老花镜在看着手里的东西。
办公室内陈设老旧,只壁上两幅山水图看着有些引人注目,上头是李育才自个的题字,浑厚苍劲。
“小裴,你来啦,快坐。”李育才主动起身跟裴静郑重握了个手。
两个人面对面,各自落了座。李育才将一早备好的西湖龙井,亲自倒进杯盏里,轻轻搁置在了裴静身前。
而后,他径自捧起热茶,略略暖了暖手,低头轻啄了一口,似乎并不急着说话。
裴静单刀直入问道:“李书记,您突然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么?”
李育才顿了顿,放下茶盏,方才开口说道:“十七年了,你父亲裴甄离世,有整整十七年了吧?”
“是,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他的忌日了。”裴静微垂着脸,淡声说道。
三年前,在跟母亲商议以后,她亲自将父亲的骨灰迁移到了杭城山中的庙里寄放着。那里晚风陡峭幽回,周遭静谧得很,又有师傅早晚诵经,想来便是父亲生前,也该喜欢这样的环境吧?
只是今年,她恐怕没法再去祭拜父亲了……
“我虽然只与你父亲共事过短短数月,可是他的为人,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的性子直接,这点你倒是跟他很像呢。”
李育才抬起头来凝视着裴静,不由得跟着叹了一声:“那纸申请的志愿书,我希望你能再仔细考虑一下。你母亲一个人带大你不容易,这些年,你们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你就这样去了江城,心里真能放心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