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心中酸涩的厉害,眼眶温热,滚烫的泪滴在了手背上。
焦灼烫人!
大概这就是被亲人宠爱着的感觉吧,没问她做了什么,他第一时间关心的还是她的安危,担心她会不会在这受到了委屈。
小姑娘没说话,眼泪就这么掉下来,看的宁长青心中一疼,细细抚去她的泪,“欢欢和爹说发生了什么,别哭。”
她自幼丧母,宁长青一直觉得亏欠了她,从来没舍得让她吃过半点苦,谁成想,出来历练一趟差点让他失去了这个唯一的女儿。
宁欢将心头脆弱的情绪压了下去,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轻声道:“我虽为真传弟子,可也做不出欺压弟子的行为,还请宗主施展时空回溯,也让几位师弟师妹看看我是否污蔑了孟师妹。”
“若是污蔑,请宗主执行宗规,若不是,孟师妹,按宗门规矩,残害同门,当废去修为,关进暗牢,以儆效尤。”
孟珊玲身子微僵,低着头没吭声,握紧了掌心中的令牌。
宁长青扫了帐篷内的人,淡声道:“这个自然,既是大事,其他弟子也应有知情权,西怀长老,把其他弟子全部叫过来。”
西怀长老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没多时,弟子们陆陆续续的进来,这次前往北部除魔的人不少,便显得有些拥挤,真传弟子由顾许生领头的人都在正前方站着。
宁欢站在正首下方,垂着眸没说话,青色小雀从她肩头扑棱着飞向了洛妃雁。
洛妃雁手里牵着的小白云也飘了过来,围着宁欢蹭了蹭,能察觉到主人心情不好,它在半空艰难的翻了个小跟头,试图逗笑她。
宁欢确实被逗笑了,伸手戳了下它的小脑袋,让它一个人到一边玩。
小白云有些委屈,乖乖的团在一起飘走了。
人渐渐来齐,面对着这个阵仗,一众弟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议论纷纷。
“肃静!”
宁长青站在正中央,环视帐篷内,冷声道:“今日本座将诸位叫来,是为了见证一件事,真传弟子宁欢被人推下魔窟,险些身死。”
“这个人,可能是我们长生剑宗的弟子,本座等会会使用时空回溯来查这个人,一旦查出是谁,严惩不贷!”
话落,顿时掀起一阵喧哗。
“残害同门,还残害到了真传弟子身上,谁啊这么牛?”
“一定要查!否则以后谁还敢将后背交给自己的同门?”
“等下,和宁师姐站在一起的是孟师妹,葛师姐龚师姐和童师兄吧?难不成是他们中的一个?”
这事影响太大了!
堂堂正道宗门的弟子敢自相残杀,被查出来废除修为都是最轻的惩罚。
宁长青没再说话,截取了宁欢的一根头发,抬手一挥,一道淡青色的水幕凭空出现在半空中,水幕中波纹滚烫,逐渐回朔过去。
从一开始进山林里,再到慢慢深入,再到被人追杀,慢慢定格在了孟珊玲从远处扑来,直接将宁欢给推下了魔窟之中。
水幕中,清晰的将孟珊玲嘴角那抹得意显露出来。
再到,她向童辉几人哭诉是魔怪将宁欢给抓下去,几人将一切罪责推到了白云宗的头上,一举一动都无所遁形。
宁欢偏头看向孟珊玲,唇角上扬,“孟师妹,请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满堂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孟珊玲的身上,没人能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能做出这种事,简直胆大包天。
顾许生最为震惊,脸色由白变青,再由青变紫,再由紫变黑,像极了戏剧里的脸谱。
孟珊玲脸色僵硬,暗暗传讯给令牌中的人,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诉道:“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被魔气迷了心,我怎么可能会对宁师姐做出这种事?”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呜呜呜。”
她跪伏在地上,低声呜咽着,模样柔弱动人,可却没人心疼她,都觉得活该。
残害同门,满口谎言!
这样的女人是他们的同门,他们也不放心,连宗主的女儿都敢下这种手,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宁长青神色冷漠,无动于衷,“按照宗门规矩,当废去修为,关进暗牢,以儆效尤!”
“须枝长老动手吧!”
“是!”
一侧,须枝长老按着剑缓缓走向孟珊玲,他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便让人觉得胆寒。
他在宗门内便担任的是刑法堂堂主的位置,即便眼前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他面容也没有丝毫变化,古老刻板。
“慢着!”
帐篷外,有老者的声音响起。
一个白袍老者缓步踏了进来,环视四周,望见宁长青,嘴角微微抽搐,很快便又压了下去,拱拱手,“宁宗主好久不见,风采还是一如往昔啊。”
宁长青掀了掀眼皮,也勾了几分笑,“廖长老,说起来还得感谢廖长老送来的十万下品灵石。”
他顿了顿,呵斥,“还不快谢谢廖长老!”
一众弟子齐声道:“多谢廖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