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裴天临起得比较早。
家里静悄悄的。他知道,景瑟还在睡觉,可自己的父母亲呢?
裴天临见厨房门开着,就踅摸进厨房,见母亲在收拾着做饭。裴天临的母亲见儿子就说:“睡着么,这么早起来有没啥做的。”
“我爸呢?好像不在?”
“哦,我们房背后的自留地里种了点土豆,他去挖了。”
“我们的地不是再没种吗?”
“你看你说的,但土豆还是要种点的,不然这一年到头的吃啥?”
裴天临一想也是,庄稼汉人,这多少年养成的饮食习惯还是改不了,尽管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但以土豆为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食物的这种观念还是没变,他们感到过日子做饭,没有了土豆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裴天临说:“那你做饭,我帮我爸去挖土豆。”
“你就没必要去了吧,也不多,知道你不来,种的少。”
“那怎么行?我在家里呢,却让我爸去挖土豆。”
裴天临的母亲见儿子态度坚决,就说:“那好吧,换件衣服,把你爸的那件旧衣服穿上。”
“行。”裴天临答应着,就将搭在铁丝上的一件父亲的旧中山装穿在了身上。因为是早晨刚起床,他本来就没穿外套。又将脚上的皮鞋脱下,穿上自己来家里时穿的运动鞋,拿起锄头,背上一个背篼就出门了。
母亲说的那块地,裴天临还是很清楚的,农村出身的人,务着庄稼长大的,即便几十年不回家了,自己家的那几块土地,记得还是很清楚的,即便摸着也能摸到。
裴天临的父亲正在地里挖着土豆,却不料裴天临跑来帮忙,就说:“你就不必来了,我和你妈就种了这点土豆,我一早上挖点,几天也就挖完了。”
“在家里也是闲着,干起活来倒畅快。”说着,裴天临将背篼放在地塄坎边上,站在父亲旁边开始挖土豆。
此时,他的父亲已经挖了一些了,白白的土豆,大大小小的散落在潮湿的泥土上,有些上面还沾着泥巴,给人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裴天临问父亲:“今年土豆大吗?”
“还行,土豆是大,你看那地上的,就是感觉数量比去年少。”
“可能是品种的原因吧。”
“主要是这个原因。”裴天临的父亲说:“以往的时候,土豆不但数量多,而且吃起来很香,这几年的土豆品种,尽管土豆很大,但没有以往的香。”
“现在的土豆主要是出粉率高,研究的人也侧向于这一方面。”
“哦,这也对,现在的土豆主要是这样那样的加工,样数多了去了。”
父子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边挖边聊。不大一会儿,就挖了一大块地方,在他们身后,白白的土豆也越来越多。
裴天临的父亲停下来,拄着锄头对儿子说:“天临,你背一趟去吧,下次来时我俩就一块回去,我怕这一趟背不完。”
裴天临一看,确实如此,就说:“爸,要不然这样吧,我们索性往完挖,挖完后把我家的三轮车开来,装上一趟就回去了,再免得你明后天又要来挖。”
“那不行,午饭吃罢还有点事情,今天是你叔叔的五七,天虎没在,你到他俩的坟上去一趟,烧点纸,也算你的孝心。”
“这么快!我叔叔和婶婶已经去世一月多了吗?”
“唉,人一去世,那就有了时间了,是挺快的。”
“那也好,不行明天早上我再挖一早上,也就挖完了。”
“不急,时间还早着呢,你们忙的话就回去,我慢慢挖,也是个干的,不然净闲着也会闲成病的。”
裴天临正和父亲挖着,忽然裴天临喊他的名字:“天临。”
裴天临拿着锄头到地边一看,发现地下的小路上站着一个村姑打扮的女人。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景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