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裴天临冷笑,懒得看丑陋不堪的张媛,转眼瞧脸色变成铁青色的黄建,笑的如沐春风。
“黄经理,你还真是不挑食,别人剩的菜我坚决不吃,而你,啧啧,竟捡别人的破鞋穿了。”
说完,裴天临擒着笑,转身打开房间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寂静的酒店走廊,隐约还能听见房门里传出的爆喝与哭泣声。
……
人来人往,灯光霓虹的街道上。
裴天临歪歪斜斜的坐在马路牙子上,旁边是十几个东倒西歪的空啤酒瓶。
“嗝。”
打了一个响亮酒嗝的裴天临,笑嘻嘻的躺在马路上。
“呵呵,张媛,黄建你们这对狗男女窝里反去吧,老子在边上看戏。”
裴天临笑着笑着就不出声了,半睁着眼睛看天上的繁星。
没毕业时,张媛一个劲的追他,毕了业,张媛就开始一个劲的追着钱。
哼,什么黄建,张建的只要有钱就是她的金主。
他虽不至于为这么一个出身低还拜金的女人伤心,但她身上毕竟贴着前女友这个标签,又和跟他有过节的领导搞一起去了。
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还保持心情平静。
他刚才在酒店不过是装样子,不让那对狗男女看他笑话。
“尼玛个娘的,不就是嫌我穷吗,老子要是生在大家族,也是个富二代。”
裴天临郁闷的仰头喝了一口酒,迷蒙间看道对面有个白发老人被一个凶猛大汉推到在地。
他酒精上头,拎起酒瓶子就冲了过去。
“尼玛个畜生,连老人家都欺负,老子打死你。”
吼完,裴天临扬起酒瓶就冲对方的脑袋削过去。
欺负人的大汉虽然凶猛,但架不住拿酒瓶子狠砸的不要命酒鬼,为了挽回颜面,装模作样的朝地上白发老人吼一声,转身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糟老头子,再敢拿你那破镜子讹老子钱,打断你的腿。”
白发道袍老人没说话,利落起身扫了扫身上的灰,抬眼看醉醺醺的裴天临,矍铄的双眼微微眯起。
“大爷,你放心,我,嗝,把他打跑了,不会在有人欺负咱们了。”
裴天临摇摇晃晃的握住老人肩膀,一副两人同命相连,互相扶持的模样。
“铛。”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
“咦?这是什么?”
裴天临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铸棱镜,背面画着乱七八槽的图案,中间刻着日月二字,正面是模糊的镜面。
“这镜子还挺别致的。”
裴天临举着镜子照像自己,却什么都看不见,最后无聊的将镜子还给老人。
谁知老人竟然没接,只看着她笑。
“小伙子,这面月明镜跟你有缘,你愿意买下它吗?”
白发道袍老人没有张嘴,浑厚的声音却传进了裴天临耳里。
“什么?”
裴天临眯眼,看背手站在路灯下,光亮模糊了面容,白发飞扬,道袍一角飘在风中的老人,没听清的问道。
“买下它,这月明镜就是你的了。”
“买镜子?”
裴天临皱眉,扬手大咧咧道:“嗨,我一个大男人买镜子干什么,哦,大爷你肯定是兜里没钱了,就想卖掉身上唯一的物件吧?”
裴天临看老人一大把年纪,连件衣服都买不起,也不知在那个道观里随便要了件道服就穿上了,心里一酸。
他想起乡下为了供他上大学,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父母,伤感之下,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连同镜子一起塞到老人手上。
“大爷,这钱都给你,镜子我不要,你收着吧,等下次没钱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熬过一阵子。”
说完,裴天临拍了拍道袍老人的臂膀,以他的条件,也就只能帮到这了。
他转身脚步凌乱,歪歪斜斜的走了。
白发道袍老人看裴天临的背影,又看手里的一把零钱,耐人寻味的笑了。
“我这月明镜可不是谁都能拿的,既然选了你,你不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