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差得就是一座灵堂了。
不对,灵堂就在村部里面,灵堂里面肯定得有一盏长明灯。点灯点单,点蜡成双。屋里那一点火光就是灵堂里的油灯。
桃小妖捂着陈三金的手掌,蓦然往下一落,翻手向那会计胸前拍了过去。对方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桃小妖一掌击飞。
那人身形刚一落地,院子里就传出来一声凄惨喊叫:“野哥啊!我来啦——”
“陈三金!”桃小妖暴怒道:“谁让你喊的?”
陈三金的脸色一下苍白:“不是我,真不是我喊的野哥。夺命令都出来了,我能没事儿喊野哥的名字么?再说,我又不是来号丧,还能喊野哥我来了。”
“野哥,野哥,我来了,野哥,我来了!”陈三金的声音再次从院子传出来时,桃小妖循着声音看了过去,正好看见院子屋檐上蹲了一只八哥儿。
八哥那东西会学舌,刚才喊“野哥”的,就是那只鸟?
桃小妖猛然看向八哥之间,心里忽的生出了一股凉意,她转头看向了陈三金:“你刚才说了几声野哥?”
“我刚才……”陈三金的脸色也变了:“三……三声!”
“糟了!”桃小妖没管陈三金如何一个箭步冲向了屋里。
屋里一切分明就是按照灵堂的布置,一盏油灯,三碟一碗,三只酒盅,被规规矩矩的放在灵堂牌位跟前,雪白的牌位赫然写着:“故 陈野之位”
牌面下面弓着身子跪着一个人,对放把脸朝向地面,双手捂住了侧脸,任谁看不清对方相貌。
桃小妖一步上前,抓住对方衣领,把人给提了起来:“起来!”
对方与桃小妖刚一照面,桃小妖就看见了一张双眼漆黑,嘴角上扬的尸体。对方的表情就像是被固定在了他望空狞笑的瞬间。
“村长!”
桃小妖下意识的一松手,那人仰面摔倒在了地上,直到他脑袋磕在水泥地面上,殷红的血迹才从他白森森的牙缝下面丝丝渗出。
桃小妖的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村长一开始没死,是她拽起了村长之后,对方才咽了气。
桃小妖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尸体,陈三金就从后面跟了进来,陈三金像是傻了一样盯着令牌一动不动,嘴里无意识的说道:“完啦!秘术成了!野哥他……”
桃小妖抬手一个嘴巴扇了过去:“闭嘴,秘术没成,这里还缺陈野。赶紧找陈野,拦住他,别让他进村部。”
那座灵堂的确缺了最关键的东西,那就是我的尸体。
很多人都觉得,灵堂是人死之后立刻搭建灵堂。事实上,灵堂有先搭后搭的说法。
如果,人是寿终正寝,那就是人在咽气之后在搭灵堂,灵堂还没搭好之前,尸体是放在屋里地上。直到灵堂摆好,尸体入灵堂,停灵三天。
如果,人是死在外面,尸体一时半会儿运不回来,那就是先搭灵堂,写好灵位。尸体回来不能进屋,直接送入灵堂。
这座灵堂里的牌位上有名有姓,屋里却没有尸体,也没有死者的衣物,只能算是一座不完整的灵堂。秘术“子午唤魂”未必会被触发。
陈三金眼睛刚刚一亮,屋子外面就传来陈三金的声音:“野哥,陈野……陈野,野哥……”
“是那只鸟!它在唤魂!把它打下来!”桃小妖第一个冲进了院子,捡起地上石子往空中打了过去。桃小妖不会用暗器,只是单纯在用石子打鸟,打出的石子力道虽强却碰不到八哥分毫。
“我来!”陈三金双手连动之间,八把手术刀破空而出,两排并行的冷光在空中急掠之间,那只八哥却不慌不忙在屋檐上跳动了几下,两只鸟爪像是跳格子一样从寒光的空隙当中轻巧闪过,陈三金的飞刀虽然快如闪电却没有碰到对方分毫。
“再来!”陈三金怒吼之下手中飞刀连续发出,十多把刀在空中连成一张寒光四溢的大网,直奔八哥身上笼罩了下去。他却没有想到,那只八哥会在寒光临近的时刻飞身入空,生生躲开了致命一击。
陈三金还没回过神来,那只八哥就停在了空中,一边拍打着翅膀,一边喊道:“陈野,野哥……”
“上去抓它!”桃小妖双脚点地掠空而起,陈三金紧随其后纵身入空。他们两个要凌空擒燕。
凌空擒飞燕,是轻功中的一种境界。却不像是传说中,轻功高手能追着燕子在空中飞行,而是在恰当时机纵身一掠,出其不意的把飞在空中的燕子给抓下来,一击不中出手的人就得落地重来。
桃小妖,陈三金就看好了时机,从两边围堵那只八哥。
第347章 有人走了
陈三金,桃小妖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仅凭两人一冲之力,就算是掠空飞燕也逃不开两人的追踪,何况是一个在拍打翅膀在空中盘旋的八哥?
谁都没有想到,那只八哥竟然像是能够预判两人的动作,在两人起跳的瞬间,忽然冲上空中,从两个人双手中间逃之夭夭。陈三金和桃小妖却差点撞在了一起。
两个人身形刚一落地,那个八哥就又站在了房檐上:“野哥,陈野……陈野,野哥……”
“畜生!”陈三金纵身又起之间,八哥却拍打这翅膀飞向了远处。
桃小妖从院子里掠空而起,脚踩房顶往八哥飞走的方向追了过去:“追,别让它跑了。”
陈三金,桃小妖一前一后追着那只喊我名字的八哥,冲向了小河村边缘。 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追踪的位置正好是与我相反的方向。
我被村长拖在桥边, 桃小妖被一只八哥引走,老张头家里就只剩下了西宫薰和柳生俊,两个人背靠背的坐在屋里,紧盯着门窗。
西宫薰越看越觉得门口像是有人:“柳生,外面……外面是不是有人?”
柳生俊抽出长刀指向门口时,木质的房门带着吱呀声音慢慢开启,老张头弓着身子蹲在门口,从门框边上露出半张脸来:“有人走了。嘿嘿……”
西宫薰脸色顿时一阵惨白:“谁走了?从哪儿走了。”
“从我院子里走的。”老张头道:“那人走得很快,我都没看清他怎么走的,人就没了。他是蹲在窗台底下走的。刚才还扒着窗台往屋里看呢!这么一会儿就走了。”
西宫薰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刚才窗台底下有人,就隔着一道土坯墙,瞄着屋里?
西宫薰下意识看向窗台的工夫,那边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片头发,看上去就像是有人贴在窗台外面露出了一块脑瓜顶来。
西宫薰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那人就先说话了:“薰小姐,贡子小姐让我过来找你。他说,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让你跟我走。去见西宫悠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