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府来了!”
陈友元慌忙站了起来,正要往外走去,却见方岳贡已经走了进来,冲他摇了摇头。陈友元会意,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大人,原告、被告、证人均已到齐。可以升堂了。”
“好!升堂!”陈友元点了点头,一拍惊堂木,高声喊了一声升堂。
照惯例,先审原告。
“台下原告,为何要状告吴三元?”
“老爷啊,求你为我那可怜的女儿做主啊!我那女二刚双十年华,寡居在家,一向安分守己。没想到这个上了岸的海贼,垂涎我女儿美色,竟把我女儿给侮辱了啊。完事之后我女儿说要报官,竟被这贼子给残忍的杀害了!求老爷帮我那苦命的女儿讨回公道啊!呜呜~”
说罢,趴在地上失声痛哭,真个是情真意切。
陈友元听完,也装模做样的擦了一把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对被告石上的吴三元厉声喝道:
“吴三元!你究竟是如何杀死的姚巧!从实招来!”
话刚说完,坐在一旁的方岳贡皱起了眉头。
被告的话还没听,怎么能这么说?
面对知县的询问,吴三元毫无惧意,跪在地上昂首朗声说道。
“我是被冤枉的!昨日吃过晚饭,我到南桥买些下酒菜,准备孝敬干爹。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姚巧,姚巧邀请我到她的住处玩耍。说是一次只要三钱银子。我就心动了,跟着她进了屋。谁知道完事儿后竟然问我要三百两纹银,我不同意。扔下二两银子就走,姚巧就抓住我不放!还一边大喊非礼,我担心被人听到,就推了她一把。结果她就倒在地上。这时一班差役闯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姚巧,上前一摸鼻息,死了!于是便将我抓了起来。我就那么轻轻一推,地上没有任何硬物,她怎么可能就死掉了!?”
话刚落音,姚巧的母亲就嗷的一身叫了起来。
冲到吴三元面前又是一阵狂挠!
“你奸污了我的女儿,还杀了她,眼下又把脏水往她身上泼!你还是人吗?老爷啊!为我们做主啊!”
“肃静!”
陈友元一拍惊堂木,转头望向了证人。
“你说!”
“我是姚巧的邻居,昨日大约酉时前后,我听见姚巧家传出几声哭喊声,我便站在她家墙头外倾听,就听见里面压抑的哭声,像是被捂住了嘴。我就赶快去报官,正巧碰到一队巡逻的差役,就把此事告诉了他们。等我带着他们来到姚巧家里的时候,正好看到吴三元把她推倒在地。死了。我不知道他所说的姚巧引她过去做那事儿是真是假,但姚巧一向本分,丈夫死了两三年从未有过流言蜚语,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你胡说!”吴三元怒目圆睁,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想不到你竟毫无人性,不但奸淫妇女,还伤人性命!本官岂能饶你?”
说完转过头,对一旁的方岳贡恭敬问道:
“府尊,事实的经过已经相当明了。您看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方岳贡摇了摇头。
“不必了。”
说罢皱眉看了刘香一眼。你的干儿子做出这等丑事,还请我来趟这浑水?
刘香的脸早已沉得似水。
他相信吴三元肯定搞了人家,但他不相信吴三元会伤人性命。
这时,不知谁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
“这些人本来就是海上的强盗!做出这样的事不稀罕!海寇滚出松江!”
这句话点燃了群情激奋的百姓,纷纷跟着大喊!
“海寇滚出松江!”
“滚出松江!”
吴三元听着外面百姓的呼喊,气血上涌,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几个衙役一时竟摁不住他!
这时,一个衙役抽出腰间宝刀,架在了吴三元的脖子上。
“我是冤枉的!你们陷害我!大佬!为我报仇!”
吴三元说完,脖子就往钢刀上抹去。握刀的衙役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躲闪,但却为时已晚,吴三元的脖子已然豁开一道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刘香立刻冲到近前,试图用手堵住伤口,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堂外等候的十几名属下也冲了进来,拔刀怒目。
场面顿时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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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