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杰再次撇了撇嘴。
连银子都不给他,让他如何许去?
难不成,让他两手空空,空口白牙的便去给人家许诺好处去?人家也得信才成啊……
但现如今这个模样,只怕再与曹永春要银子,换来的又是一通的谩骂,只能硬着头皮先去寻了裴福为好。
许杰心不甘情不愿,磨磨蹭蹭的进了裴记茶行,去寻裴福。
而曹永春,在外头等着,人却是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是团团转。
先前摔倒在地上时,身上的泥土也顾不得拍打,只忐忑不安的在那来回的踱步,惹得周围路过的人都窃窃私语,上下打量。
曹永春此时顾不得这个,只一心的在这里等许杰的消息。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曹永春瞧见了从铺子里头慢慢走出来的许杰,急忙迎了上去:“怎样,裴福如何说?是不是被裴智明指使的?”
“掌柜的……”一直耷拉着脑袋的许杰,抬起了头来,满脸懊丧:“咱们这回,当真是上了大当了。”
“这话如何说?”曹永春顿时一愣。
“方才我去铺子里头去寻裴福,但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我只当这裴福今日兴许是告假,或者见事迹败露不敢在铺子里头待,便向其他人打听这裴福去了哪里。”
“可其他人皆是说,他们铺子里头,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做裴福的伙计,我向她们描述那裴福的长相,他们也说从未见过有这样的人。”
许杰哑着声音道:“眼下这情况,要么便是咱们起初见的那个裴福,当真不是这裴记茶行的伙计,要么便是伙计们皆是得了吩咐,不肯与咱们说实话。”
“无论是哪种情况,咱们现在都找不到人,可以说所有的猜测都没有办法找到任何的证据了……”
“一定是那裴智明,是裴智明下了吩咐,让他们不许说的,那裴福,必定是被他们藏起来了,而那文兴发,肯定跟他们也是一伙的,我要去衙门告他们,告他们!”曹永春这会子已经丧失了理智,唾骂道。
“可是老爷,咱们见裴福,是私底下见的,也没个见证人,别说这裴福极有可能已经被送的远远的,即便是找到了这个裴福,他若说根本没见过咱们,咱们也是无计可施。”
“还有那个文兴发也是如此,别说咱们这个时候找不到这个人了,即便找到了这个文兴发,咱们与他并没有立字据,这生意上的事,若非是白纸黑色的写下来,口头上约定之事,时有改动也是常有的。”
“文兴发到时候不承认与咱们见过面也是可以的,即便承认了,只说这不想要了,咱们也是无法追究他的过错去……”
“总之,老爷,咱们即便去府衙告状,可这所有的事,都是老爷你自愿做的,并非是旁人逼迫你所做,只怕最终也还是不了了之。”
许杰的一番话,登时让方才恼怒无比的曹永春,登时冷静了下来。
是啊,的确是这么回事,许杰所说的,就是他现在所面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