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顾朝朝他们能来本身就是托了医生的福,又怎么好意思要求别人做太多呢。
“师父若是知道你不是因为想念特地看他,只是帮助朋友,会很伤心的。”老师父的女儿道。
厉辞暮嘱咐师姐看着顾朝朝,自己则是辗转去了青山之巅。
那是师父培育珍贵药材的地方。
悬崖峭壁,之所以那么坎坷,就是防止有心之人偷。
他倒是没费什么力气,只不过他摘那根药草时,因为有风沙迷了眼睛,脚底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入崖底。
看到这一幕的师父的女儿心兀自地揪了一下。
身边一位白发飘飘的老人走了过来,看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就为了爱情,甘愿放弃三甲医院的大好前途?”
“师父,您不是说此行您没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吗?”厉辞暮故意扯开话题。
老人一秒入戏,他瘫坐在地上,唏嘘自己着把老骨头,人家师门的徒弟都是隔三差五的送东西给师父,他也不是特别想要礼物,就是医生能常来看看他就好。
“果然有了媳妇儿,师父什么的不值钱啊。”老人上了岁数,越爱这些。
医生:“……”
不过看到自己培育了十年的株苗被挖了个空,老人气急败坏地对柳医生咆哮:“小王八羔子,老朽真是家门不幸才收了你这样的徒弟啊!”
药草既然已经被挖,再哭再去论述也没什么用了。
他只是有些心疼医生,又栽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值得吗?”
“我这命都是朝宝的。”厉辞暮的目光,是老人从未见过的,“师父觉得值不值呢?”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白月光。
老人也不例外,他自以为看破红尘,所以选择退隐,殊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正以瞬息变化着,就连年轻一辈,对待情感的认真度,并不比他们那时候差。
等回到小木屋时,厉辞暮把药草递给老人。
老人不解说你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把药材给挖出来,怎么不亲自给人治疗。
此刻空中有几片雪,落入眼眸。
厉辞暮摊开手掌,对身旁的老人道:“那种为爱的人奋不顾身的行为,师父不是最了解了吗?”
“我了解有些时候自以为是往往会让两个人产生隔阂。”老人难得正经,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你们总觉得是在为对方考虑,但其实对方并未这样想,师父怕你今后会后悔啊。”
青山有着终年不停的雪,就像是那年快要被记忆遗忘的女郎。
老人又恢复了年轻的模样,听那心爱的人说她这辈子最喜欢的便是有雪的日子。
时光穿梭,如今她却早已不在这人世。
广袤的纯白的银色,他替继续看着,只是偌大的空间里,一个人看得久了,难免会寂寞。
此时顾朝朝迎风雪走过来,对着厉辞暮招手。
老人要去找自家闺女,狗粮吃得太多,前些日子下山治疗得来的桃酿,最适合他这种人孤寡老人独醉。
厉辞暮笑了笑,没说话。
“我听说你去取药了,有没有伤到哪里?”顾朝朝眼里都是紧张,上来就是将人紧紧地搂入怀中。
“没。”厉辞暮摇了摇头。
受伤的地方都在内里,不褪去衣物是看不出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