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柳家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柳盈长袖一挥,特别霸气。
“你当初为何要百般折磨我母妃?”江淮起说出了困惑了他很久的问题。
“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什么都没做,是裴幻执意要跟江同州划清界限,她甚至不惜自毁容貌。”
江淮起和裴川都感到意外,裴川还好,那时他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但是江淮起已经记事。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宫人欺辱他的母亲,如今却被人告知一切都是母亲自己的做的,仅是为了跟父皇划清界限。
“陛下,柳家反叛罪该万死,但是若言那孩子是无辜的。哀家请您,为我柳家留一条血脉。”
柳盈跪在地上,张开双臂行了一礼,随即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再起来时,她的额头猩红一片。
“我这一辈子都栽在了你们江家人的手上,自及笄,我再也没有做过一天的自己。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柳盈不再自称哀家,她眼含热泪:“我的皇儿没了,女儿没了,如今只剩下若言,还希望陛下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饶她一命。”
江淮起不说话,独自转身离去。
他没说,梦里,江同州亲手杀了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
心中百感,他捂着自己的心口,看向落叶枯枝。
老树昏鸦,叽叽喳喳,沙哑的声音让人感到厌烦。
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陶枝的宜兰院,裴川突然来了一句:“也不知道小陶枝怎么样了?”
“陛下,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轿撵还在前进,江淮起突然叫停。
“正好,找陶太医要点消肿止痒的药。”
裴川轻笑出声,不过没有揭穿江淮起。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宜兰院,便看到门口的大树下撅着一个屁股。
“小白,你在里面吗?”
“小白。”
大树下面的地洞也没有小白,陶枝灰心地站起来,突然看到自己身后都是人。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你好了?”
陶枝和江淮起同时问出声,他们对视了一眼,随即将视线转向别处。
江淮起是因为尴尬,毕竟他现在把脸过程这样,仅露出一双眼睛,着实是有些可怕。
陶枝则是因为心虚和内疚,她是江淮起变身“木乃伊”的罪魁祸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们两个看起来很尴尬啊!”本来就很尴尬了,还被裴川点名。
“你的伤怎么都痊愈了?天女族那么神奇吗?”江淮起问出心中疑问。
陶枝心想,总不能说是喝了你的血才好转的吧。
不过她认真思考了一下,江淮起的血十分香甜,还能治愈伤口,难道他也是个妖?
“陛下,你刚刚身体可有不适的地方?”陶枝小心翼翼地询问。
江淮起眸光一闪,他都裹成这个样子了,陶枝居然看不出来。
“朕被蚊子咬了。”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陶枝的脸上挂着假笑,双腿忍不住打战。
“你怎么了?”江淮起发现陶枝的异样,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没,就是身体有些不听使唤。”陶枝的脸上还挂着那道假笑,笑的时间长了,她的脸都僵硬了。
“你身上的伤呢?”江淮起还是执着于这个问题,世上真有那么好的良药?
“就是突然痊愈了。”陶枝捶捶自己的大腿,一定是刚刚趴在地上的时间长了。
裴川努力憋笑,为了不让自己憋死,他开口道:“陶枝,你在找什么呢?”
“小白,他不见了。”感谢裴川抛来的橄榄枝,陶枝赶忙应道。
“去哪了?”裴川问道。
陶枝:“……”她要是知道去哪了,还能趴在地上到处找。
“会不会出去玩了?”裴川用鼻子嗅了嗅,发现小白不在院子里,而且他的气味淡了很多,似乎早上就离开了。
深夜,乌鸦飞过大地,众人苦寻的正主徘徊在胡同里。
“这里发生过打斗,还有陶枝的味道。”
小白忍不住靠近,不料一道黑色的邪影突然拉长。
等到小白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黑色的袋子,能听到周围的风声还有急匆匆的脚步声。
“来了一只傻猫,呵,他的身上有那个女人的味道。”
小白嗅了嗅,似乎是蜘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