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玉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搂住他,闭着眼,随即弯着唇角,亲昵地蹭着他,“我醒来时没看见你,睡不着了,你和许先生喝酒去了?身上好重的酒味。”
“嗯,和他喝了一点。”沈墨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回答道,“难闻么?我去换一身衣服,再漱漱口。”
“不用。我又不是没喝过酒。”白玉手攀向他的肩膀,又缓缓向上,摸了摸他的脸,“许先生对柳枝想必十分愧疚。”
“是啊。”沈墨低头亲了亲她的发,突然想起什么,他低头,轻唤道:“白玉……”
“怎么?”白玉睁开了眼睛,微微仰头,看他。
“我想请求你一件事。”沈墨定定地看着她,并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什么事?”白玉问。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冲在我前面。”
沈墨沉声道,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白玉一愣,随即明白他是因为柳枝的事有感,白玉温柔地笑了笑,与他的唇相触,“嗯,知道了。”
第164章 “要是这张脸毁了……
次日一早,沈墨便去衙门忙公务了。
白玉也没闲着,用完早膳,便坐了轿子往红胡子街而去,不过这次白玉有和沈墨打过招呼,与他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胡来,沈墨才同意她出去。
红胡子街上依旧人烟凑集,做买做卖,叫卖声喧,端得一派太平景象,谁能想到在这太平安乐的背后竟酝酿着一场滔天阴谋,若不及时制止这场阴谋,受苦受难只会是这安阳县的百姓。
白玉不禁忧心忡忡起来,转过街角,来到当初遇到丹耶的那天街,一切都没有变。
卖瓜果蔬菜依旧在卖瓜果蔬菜,卖胭脂水粉依旧在卖胭脂水粉,很多门口都挂着红色灯笼,属于丹耶的那盏灯笼依旧静静地,高高地挂着,而她屋子的大门紧闭着,或许再不过不久就会有另一女人入住。
白玉心中忽然感到些许难过,在丹耶的屋子里站了片刻,担心引人注目,白玉便离开了,走向阿依娜住的屋子,这时,她突然发现门锁是开着的。
难道已经住了别的人?白玉黛眉一凝,轻轻地叩了下门,并没人答应她,白玉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应。
等了一会儿,白玉伸手推了下门,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左右四顾,见无人注意,便悄然进了屋子。
白玉打量整个屋子,屋子并不大,但床,被褥,桌椅,梳妆台,衣橱等应有尽有,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房间的主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但很多东西都没被带走,可见人走得匆忙,白玉走到梳妆台前,这上面的东西倒是空了,白玉想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打开抽屉看了一下,里面也是空的,什么都没留下。
白玉正要去别处再翻一翻,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白玉美眸眯了下,立刻提起几分警觉,她看了眼周围能藏身的地方,随即轻步蹑足地走到屏风前,伸脚猛地一踢,屏风一倒,里面无人。就在白玉松了口气之时,背后呀的一声,白玉蓦然回头,便见一道人影从衣橱里冲出,往再狂跑。
白玉目光一厉,猛然追上去,一把扯掉了那人罩在头上的围巾,那人回过头,就往白玉扔了一物件,幸好白玉偏身夺过,脸上却被洒了很多粉末,呛得她咳嗽了好几下。那人还想跑,却被白玉锁喉,踢跪在地。
那人虽是比白玉壮实,却抵不过白玉的武力,白玉也任由她挣扎,扳过她的脸一看,正是阿依娜。
白玉回头看了要打自己的东西,却是一盒水粉,白玉嗤笑一声,她想阿依娜大概是落了这些东西才冒险跑回来拿,对于大多女人来说,容貌与性命同等重要。
白玉将人带回了衙门,她没有让人将她关进监牢,而是直接将人带回了后院,用绳索将其捆绑在椅子上。
此时已将近午时,沈墨仍然在衙门,白玉想他也快回来了,因此并没有让人去通知他回来一趟。
小蕖听从白玉的吩咐,去拿了一把匕首和蜡烛,看到被绑在椅子上,一副任人宰割的女子,心中不禁有些可怜她,“夫人,你为什么把她绑起来?她是做错了什么吗?”
白玉并没有告诉小蕖这些人的阴谋,以免吓到她,因此小蕖完全不明白白玉的做法。
白玉微笑安抚道:“小蕖,你只要知晓,这是个坏女人,就算死也不足惜就是了。”
小蕖点点头,“哦。”
白玉于是将小蕖打发出去玩了,白玉坐在她不远的地方,拿起火折子点燃了蜡烛,一边笑盈盈地看着阿依娜。
阿依娜是个很美丽很年轻的女人,丰乳肥臀,肌肤白皙,双眸深亮,耳环首饰等都是金银打造的,看起来珠光宝气的。让白玉感到庆幸的是,这女人听得懂她们的话,还会说。
白玉的笑容在阿依娜眼中并不善意,甚至像是恶魔的笑容,她充满防备的看着白玉,“你要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知晓的事情,我都听丹耶说了,知晓你与加木的关系,知晓丹耶是加木杀的,也知晓帮会的存在。”
“我不会告诉你的。”阿依娜对白玉怒目而视,她眼睛本就大,这么一瞪,更大了,还显得极其凶狠。
但白玉也不是轻易就能被吓到的,才知晓不怒反笑,并拿起蜡烛玩了起来,“加木如今正被衙门通缉,已自身难保,他不会来救你了,你若是聪明的话,就把你知晓的所有事情告诉我,那么,我会放你一马,毕竟同为女子,我也不想赶尽杀绝。”白玉纤手一伸,蜡烛滴到她的手背上,惹得阿依娜痛呼一声,白玉哎呀可惜道:“瞧这白嫩的肌肤,被这么一烫就起了个水泡,要是整张脸都被蜡烛烫伤了可怎么办呀?”
白玉脸上邪恶的笑容令阿依娜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而她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看着白玉,一句话不肯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白玉放下蜡烛,美眸一凝,“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依娜冷笑道:“我不想喝酒。”
“……”白玉气笑了,拿起匕首轻拍了拍她的脸蛋,邪邪一笑道:“不说是么?不说我把你这张美丽的脸蛋划上个几刀,再用滚烫的蜡油滴在你的脸上……”
听到白玉的话,阿依娜吓得浑身颤抖起来,目光往下,死死盯着白玉手上的匕首。
“要是这张脸毁了,还有男人爱你么?”白玉唇角一弯,突然惊叫道:“哎呀,不小心划了一下,流血了……”
阿依娜被白玉吓得眼泪汪汪,脸色惨白,“我说……我都说……求你不要划我的脸。”
白玉没想到她如此轻易的松了口,她还真是低估了女人爱惜容貌的天性。
“说吧,若是有隐瞒,你这张美丽的脸蛋还是要划的。”白玉拍了拍她的脸,威胁道。
阿依娜忙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白玉,除了白玉已经知晓的之外,阿依娜还说出他们打算除夕夜起事,白玉大惊,他们选在这个时候,定是因为年节是汉人合家团聚的日子,而这时候的守卫最是松懈。白玉又问他们要会师何处,以及帮会盘踞点等,然而阿依娜却是一问三不知,只说加木不肯告诉她过多的事,连起事时间都是加木不小心透露的。
白玉知晓她说的是真话,如此重大的事加木想必不会让一个女人知晓。
午时,沈墨归来,看到椅子上被绑的女子,有些吃惊,白玉连忙将如何遇到阿依娜的事和如何逼供的事统统向沈墨交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