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马上。”桑落刻意压了声,声音便显得低沉,像在隐忍着什么,因为要将布条递到她手上,他无可避免地倾身过去,贴近她些许,这样的姿势像是自背后拥着她一般,有股说不出的暧昧。
桑落呼吸有些不稳,隐约觉得难熬,“快点拿住,别磨蹭。”
耳边突然想起桑落的低斥声,梅英吓了一跳,身体颤了下,桑落的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发,一股酥酥痒痒的感觉自他的唇传递到心间,难以抑制地想到她方才得那个吻,心口涌起一股热热的情绪,具体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令他越发烦躁起来。
等梅英包扎完伤口,穿上了衣服,桑落才从那股煎熬的感觉中脱离而出,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梅英的脸上,第一次认真打量她的容貌。
她其实长得不差,容貌温婉清秀,眉眼间透着一股书卷气,像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女子。
“话说回来,你调制那补肾壮阳的药做什么?”桑落这段时间在药铺做帮工,也没见到有人要这种药。
梅英笑道:“是隔壁杂货铺的李老板要的。”
桑落脸色微变,那李老板他见过,生得肥头大耳,一脸猥琐相,想到他在梅英面前说着一些下流的话,桑落莫名地感觉到有一丝不爽。
“你为何不干脆拒绝,他分明在调戏你一个小姑娘!”桑落又皱眉问,“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不知道,这么想着有些生气,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你偷跑出去找白玉姑娘的时候。”梅英也没多想,一脸淡定地说着,“我身为大夫,人家问这种事很正常,不见得是在调戏。”
梅英提到白玉之时,桑落表情僵了一下,随即语气骤冷道:“也罢,你好自为之吧。”
反正她又不是他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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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蕖林立等人知晓白玉回来之后,便各自安歇去了。
而白玉与沈墨重修旧好后,这一夜,两人再一次同床共枕。
沈墨闭着眼躺在床上,手轻抚着白玉的背,白玉喜欢他这样的抚摸,很舒服,她懒懒地依偎在他温暖宽阔的怀中,突然,她轻“呀”一声,睁开了眼睛,微抬头看他的脸。
沈墨手的动作一顿,颇有些紧张地睁眼看她,柔声道:“怎了?”
白玉轻轻一笑,又靠了回去,“我突然想到少时的一件事。”
“哦?”暗夜中,沈墨微笑扬眉,好奇地问:“什么事?”只要没有桑落的参与,他很乐意听她以前的事,虽然白玉已经表明自己和桑落没什么,但是他还是会吃醋,这一点他是不会告诉白玉的。
白玉纤指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画圈,
眸中仿佛在追忆过去,随即柔柔一笑道:“我少时好像也见过你呢。”
沈墨心微动,目光紧盯着她,神色认真地追问:“在哪里?”
白玉想到当年骑着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眼眸中不禁盛满了笑意,“你当年状元及第,骑马游街赴琼林宴的时候,我就在街上。”
“你那时候也在京中么?”沈墨有些惊讶道。
白玉点点头,缓缓说着,“那时我跟随父亲入京做生意,正在茶馆中歇息,突然听到有茶客说,状元郎要赴琼林宴啦,那时我就很爱凑热闹啊,趁着父亲不注意身体偷偷跑到街上看,然后就见到你骑在高头骏马上,红袍玉带,两列仪仗,打着画鼓金锣,别提有多么威风了。”
白玉说的是沈墨最为风光的日子,然而此刻,他只是微皱着眉头,不语。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玉莞尔一笑,随即道:“我们还说过话呢!那时我被不知被人撞了出去,差点被马踩踏,然后你就勒马停下了,还扶起了我,问我有没有受伤,你可还记得?”
沈墨细想了下,然而白玉所说的事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他突然感到有些遗憾,那或许是两人少时唯一的一次接触,沈墨伸手紧拥住她入怀,怜惜地亲吻了下她的额头,语气内疚道:“抱歉,我不记得了。”
白玉虽然失落,但也没有失落很久,转瞬又高兴起来,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巴,娇笑道:“没关系,反正我们现在也在一起了。”
沈墨喜欢她这亲昵的动作,唇角不由深深扬起来,他双手搂着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都趴在了自己身上,唇蹭了下她的唇,柔声低喃:“白玉,我想早些与你成亲。我会好好爱护你的。”
他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总担心会有什么变故,担心有人把她抢走,只有成了亲,让她完全属于他一个人,他才能够安心。
白玉心中一阵悸动,她双手抚着他的脸,回以他一个温柔的微笑,“好,听你的。”
成了亲,他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了,别的女人统统只能闪到一边去。
第140章 挺坏一女人。
次日,白玉很早就醒了。
正穿衣服时,一双温暖宽厚的大掌突然贴向她的腰腹,自后面拥抱住她。
“我要去坐衙了,今天中午等我,我回来陪你用午膳。”
沈墨声音透着些许慵懒沙哑,埋首在她的颈间,汲取她的暖香,舒服地喟叹一声。
灼热的气息喷在白玉的耳上,白玉浑身颤了下,想到这个男人马上就要是自己夫君了,白玉咬唇偷笑了下,又莫名地有些腼腆,“好。你昨夜睡得可好?”
沈墨微笑,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低声亲昵道,“昨夜是我睡得最好的一夜,真想夜夜如此。”
“不正经。”白玉笑嗔道,手肘撞了下他的胸膛,回过身,温柔地替他整理了下衣襟,待她抬眸,便对上沈墨深沉的双目。
沈墨将她搂入怀中,低头轻吻了吻她的发,随即看向她,神情专注而认真,“白玉,你一定会是一个好妻子。”他也会努力做个好丈夫。
白玉闻言心里说不出的得意,莞尔一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沈墨离去后,小蕖上楼来了。
白玉对镜梳妆,小蕖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不像往日那般活泼。
“姑娘,我觉得你戴这个特别衬今日的衣服。”小蕖拿起妆台上的一朵簪花递给她,小声说道。
白玉没说话,淡瞥了她一眼,接过她递来的簪花,插入发髻中,随即目光一扫,又停在她身上,语气严厉道:“我听你家大人说了,程姑娘房间进蛇的事,是你做的。”白玉怎么都没想到一向规规矩矩的小蕖居然做起这种事来,难不成是待在她身边,跟着学坏了?毕竟白玉觉得自己是个挺坏的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