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你这莫名的信心是哪里来的。”桃小蹊嘴上嫌弃着,脸上倒是挺满足。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跑了的姚幼和孙旺财在村口相遇,这对昔日的相好再次见面,分外眼红。心里各有怨恨,各有不甘。
“看来你还挺适应里面,还有人样。”姚幼讽刺道。
孙旺财笑笑,一改往日在她面前的卑躬屈膝样,叼着一根草道,“那是,再怎么说那里面是个正经地方,你看你就没啥人样了,怎么你就离不了男人呢?”
“你!”姚幼被他一句话激怒,“你忘了当初求我的样子了?”
“此一时彼一时,你那会是个黄大闺女,我求一下也不丢人,你看你现在,还有人求你吗,连姜芽仔都嫌弃你了,你还有什么在我眼前显摆的资本的。”孙旺财不愧是狗东西,专挑戳人心窝子的话说。
眼见着姚幼满脸泪水,叫了声,“旺财,你真的就这样狠心。”
说了孙旺财是狗东西,甚至比狗还不如,听见有女人这样叫他,就心软了,同时腿也软了。
二人就这样,再续前缘,又勾搭到一起去了。
可是这一次,姚幼的目的不是梁衡声,梁衡声走了,也不是李南山,李南山她不敢惹了,她是为了嫁给孙旺财。她已经声名狼藉,别人是不可能再娶她,唯有孙旺财,她了解他,知道他好哪一口,就算死,她也要嫁一回人,这不仅是因为娘家也容她不久,还因为她要争最后一口气。馒头村的旧俗,没结过婚的女人死后是要进乱坟岗的,至今那里只有一个外地逃荒的女人在那落骨,她不要去那里与她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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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住进新家,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贝贝也有了自己的房子,桃小蹊就和李南山商量,他们可以要孩子了。
李南山听了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尽管心里高兴,可还是有所顾虑,“咱要不要征求一下贝贝的意见?”
桃小蹊哭笑不得,“你要是问贝贝,这辈子也别想要娃。”
“我觉得贝贝是个懂事的孩子。”李南山说道。
“所以就让一切自然发生,贝贝会理解的。之前我们没房子,不敢要,再不要的话,人家都要怀疑你我不行了。”桃小蹊嗔怒道。
“行不行的咱自己心里有数就成,你难道觉得我不行吗?”
“那不知道,毕竟真的怀上才算行吧。”桃小蹊故意激将。
李南山就笑了,“怎么突然想要孩子了,我以为你不会那么想要。”
“难道你不想要孩子吗?”桃小蹊反问。
“我当然想。”李南山神色缓了缓,“但是我更在意你想不想要,也在意贝贝开不开心。”
桃小蹊掰过他的脸正对着自己,“李南山同志,别再优柔寡断,拿出你的男人气魄,放马过来,我要给你生崽子!”
李南山被逗笑,“遵命!”
桃小蹊真的是孩子奴,犯了生孩子的瘾了吗?不见得,只是因为接下来李南山可能要离开好长一段时间,她为他做的这一件事,不见得他会同意,但是一定会欢喜,如今她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追求,也该放李南山去了。
贝贝一开始自己睡还很不大习惯,李南山疼爱这个无血缘关系的女儿,让贝贝在他们这炕上睡着了才把她抱到隔壁去,而早上的时候,他起得早,又把贝贝抱回她娘的身边,这样贝贝醒来,以为自己从未离开过。
桃小蹊笑他多此一举,“你这是在惯她,她迟早得学会独立的。”
“着啥急,她才六岁而已。”李南山反驳道。
桃小蹊直摇头,不过说到这,她倒是想起一件事,贝贝该上学了。明年吧,等明年秋季,就让贝贝去上学,在这之前,她得给她启蒙启蒙。
听到桃小蹊说要让贝贝上学,李南山竟然比他这个娘还要高兴,“小蹊,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怎么说?”
“为你能有这样前卫的思想而骄傲,为你能让贝贝去上学而骄傲。”李南山激动道。
桃小蹊掩饰着心里的好笑,脸上一本正经,“是吧,我也觉得我挺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