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买。”桃小蹊笑道。
“好,到时候我去买。”
俩人谁都没提新房子的事,负担了李南秋的学费后,家里是一分钱的余钱也不剩了。
桃小蹊也不能过于频繁地从空间拿药,不然容易引起怀疑,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做大棚的原因,好避人耳目,让空间的药材出来得更名正言顺,这其中首先要避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南山,为此,桃小蹊也是备受煎熬。
所幸时不时的还有人上门来求药,李南山贴心地给媳妇在破旧的窑洞旁用捡来的石头和废砖头垒了个临时的“诊室”,里面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还有一个药架,拿药的需要站在外面把脉。
尽管简陋,但是这看起来倒是专业多了,桃小蹊把脉、问诊、拿药也方便了很多,打心底,她是很满足李南山这样的布局的。
为了尽快把药棚搭起来,李南山一天上山两次,早上一次下午一次,每一次扛着竹子回来,身上的衣服都是湿透的,连头发丝都在滴水,桃小蹊看着心疼,让他一次少弄一点。
李南山不言苦,只是笑笑,“这没啥,以前我在矿上挖煤的时候,那煤可比这个重多了。”
“那你自己心里有个数,不能把身体压垮了。”桃小蹊叮嘱道。
“放心吧,我不是那娇气的人,打小就是干体力活的,这点活不算啥。”
但是桃小蹊还是心疼得紧,于是就在吃的上面尽量地补偿他。晚上吃饭的时候,她给李南山盛的粥额外地浓稠,而她和贝贝的那一碗就稀很多。
李南山一开始没察觉到,也实在是饿极了,端起碗就大口扒起来,吃了两口发现不对劲,是从贝贝喝粥的声音判断出来的,那全是汤汤水水,稀稀簌簌的,李南山就把贝贝的碗端过去看看,一看,明白了。
他看了眼媳妇,桃小蹊低着头不看他,李南山默默地把自己的碗和贝贝的换了一下。
贝贝看了眼她娘。
“吃吧,你南山叔叔给你换你就吃吧。”桃小蹊就说道,她不想亏了李南山,其实又何尝想亏了贝贝呢,只是眼下的确是有些紧巴巴,但是她有信心,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所以她心里并不苦。
可是李南山心里是没底的,吃了饭,他又拿了柴刀,坐在那堆竹子前把它们削成竹片,只有干活的时候他心里才能好受一点。他明显地感受到套桃小蹊嫁了他反而过得不如从前,他不能做到心安理得,他承诺过给她好日子,可好日子什么时候到来他不知道,他只能做好眼下他能做的,让娘俩尽量少吃一点苦,少受一点罪。
傍晚,大嫂遛弯到这里,拐弯抹角问桃小蹊,家里还有没有葡萄橘子啥吃的,晚饭没吃饱,没走两步已经饿了。
桃小蹊赧然,不好意思说道,“没有了,什么吃的也没有。”
大嫂就叹了口气,“看来真是李家拖累了你们,南秋的学费本不该让你们承担的。”
“那没啥,南秋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我不后悔。”桃小蹊如今还是这话。
一旁正削竹子的李南山听了这话,眼睛发胀,鼻子发酸,手里的刀挥舞得更加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