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小蹊家门前恢复热闹的时候,梁衡声终于要走了,从夏至未至盼到与夏热烈相拥。
他走的头一天傍晚又敲响了桃小蹊家的门,桃小蹊正在蒸馒头,手上脸上皆是白面,看着像只猫。
梁衡声见了,忍不住想要伸手替她掸去。
却被桃小蹊用擀面杖挡了个结结实实,“有事说事。”
“我明天要走了。”
“哦,挺好的,到底让你盼到了。”桃小蹊笑道。
“要不是你跟我说那番话我等不到今天。”梁衡声语意缱绻,眼神扑朔。
“其实我后来想了想,麻子姑娘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人不错,心眼好,主要还有魄力,真性情,你俩要真成了说不定也能成一段佳话。”
“那是别人眼里的佳话,于我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梁衡声否定道。
桃小蹊不喜欢他这样说麻子姑娘,虽然麻子姑娘不大待见她。
“既然要走了,就和人家姑娘说清楚吧,做不成夫妻也别成为敌人。”
“我以为我需要要说清楚的就是和你。”梁衡声目光焦灼地看着桃小蹊。
桃小蹊头皮有一次发麻,急忙撇清道,“梁老师,我祝你前程似锦一路繁,以后发达了回来把馒头村的路修一修也是好的,当然要是不方便,也不必回来。”
梁衡声一腔热情得不到回应,只得讪讪道,“我不会忘记这里的,尽管我希望走出这里,但是我绝不会忘记它。”
桃小蹊听了这样的话,一时间不好再装傻充愣应付,闭了嘴,搓着手心手背沾上的面团。
“那你忙吧,我走了。”梁衡声等不到他想要听的话,心灰意冷,也不再坚持了。
桃小蹊目送着他离开,路口快要拐弯的时候,她叫住了梁衡声,跑了过去。
这一举动把梁衡声那本不抱希望的心瞬间给点燃了,他激动地张开手臂迎接着桃小蹊。
桃小蹊在他张开的怀抱前戛然而止,气喘吁吁道,“梁衡声,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说清楚,咱俩不合适,我不管你怎样看我,我对你从未有过那方面的想法和情绪,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嘛?”
梁衡声怔住,呆呆地呆在原地足足一分钟。
桃小蹊急了,“你还没明白吗?那我再说一次。”
“不用!”梁衡声惊恐万分地连连摆手,“我明白了!”
“那你咋不吭声?”桃小蹊略有不悦。
“不是,你有必要说这样明白吗?我是一个语文老师,你是在怀疑我的理解能力吗?”
“我不是怕你误解,越陷越深吗?我们掰开了揉碎了说清楚就好,彼此不耽误。”桃小蹊笑了笑。